财神春花 第6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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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厅,席间渐渐坐满。
  梁老爷子郑重地讲了几句话,便命管家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红漆盒子。
  “众位请看,这,便是当年祝般师傅留下的‘来燕楼’全图。”
  梁远昌从盒中取出画卷,徐徐展开。
  既是营造工程用图,并不追求写意美感,而以精准为要,所绘是一座标准的十架椽屋,分心用三柱,大小木作尺寸标注细致,线条流畅。而作为行外人,只能看到一个楼栋的四件切面图,乍一看,橑椽翼布,栋桴高骧,最为惹眼的便是飞檐椽上各蹲守这一只振翅待飞的燕子。
  梁远昌命管家拿着画幅绕堂一周,请座中众人观看。众人都听过祝般之名,但对来燕楼绘图的价值却难以判断,末了,问至开价,竟无一人答价。
  梁远昌叹了口气,收起了画卷:“诸公稍坐,用些酒水,赏过歌舞后再行起拍。”
  一队舞姬袅袅婷婷地涌入,跳了一支时兴的“翠腰”。陈葛看得津津有味,严衍却是毫无兴趣,他心中隐约浮起异样,却又难以捕捉得确切。
  一曲终了,舞姬雁行般散去。
  异变便在此时陡生。队末的舞姬经过梁远昌身前时,猛然夺过他身侧的画卷,飞跃而起。她身姿矫健,掠出一道幻影,绝不是凡人应有的速度。
  是老五!
  梁远昌惊呼了一声:“快拦住!”
  那老五在空中几个纵跃,反应迟钝的护院根本沾不到它衣角。顷刻之间它便到了门前,向门内冷笑了一声,便要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不料刚一回头,双目当中戳出一个寒光颤颤的剑尖来。若非它停得快,印堂便要被那剑戳个对穿。
  舞女的面纱飘然落下,露出一双芝麻小眼和两颗大门牙,面上还长着几丛灰毛。一旁的陈葛看了,险些呕出半个肺来。
  严衍执剑冷目:“断妄司在此,焉敢放肆?还不速速报上家门?”
  老五愀然变色,并不答话,扭身便闪。然而它哪里快得过严衍?青釭剑如猎鹰尾羽,织就一张盾牌,将它的去路封得水泄不通。
  严衍有意留它性命,未下杀手。那老五只觉浑厚的气劲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仿佛被困在四面透明的小井中,动弹不得。它哀嚎了两声,终于失了斗志,再不抵抗,低头在双手中生出黑色妖火。
  “它要烧画!”陈葛大叫。
  严衍双眸一凝,一剑斩下那老五的双手,画卷骨碌碌滚落一旁,陈葛连忙捡起。
  老五发出凄厉的哀鸣声,恨恨地看了严衍一眼,蓦地大喝一声,从心脏处爆开,化作一片血雾,将门前的石板地染成了血池。
  梁家人这时才追了出来。梁远昌一把抢过陈葛手中画卷,确定它无事,这才颤声看向那血池:“这是何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民财!”
  陈葛的手悬在空中,冷笑一声:“梁老爷子,这恐怕不是人。”
  “啊?”梁远昌面色灰白,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
  严衍道:“梁老爷子,还是先报官吧。义拍之事,不如择日再议。”
  梁兴附和:“是啊,爹,先把画收起来,改日再……”
  “不行!”梁远昌斩钉截铁叱道,“你等得,那别院工程等得么?今日一定要把这画卖出去!”他如溺水中的将死之人,举目四顾寻找浮木:
  “长孙春花呢?她不是愿意出高价么?”
  周围人都是一愣。
  一个菱形脸的瘦削妇人由婢女搀扶着,匆匆而来,正听见梁远昌的问询。她神色变了变,迅速扯出一抹得宜的笑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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