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春花 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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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下来,剧烈地喘息了一会儿,继续道:
  “我以随身暗器射中梁昭右胸,梁昭未能得逞。暗器为两寸余长的袖箭,验伤皆可为证。幸而,严先生及时赶到相救,梁家大爷梁兴与梁大夫人又率护院阻拦,……更以女子名节、家族名誉要挟,强迫我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诸位中许多与我有生意之交,知晓我为人。长孙春花言行坦荡,从未恐惧过流言。今日索性把话说明,不论失身与否,我都是长孙家的当家人,汴陵商会的会长!”
  “自今日起,长孙家与梁家割袍断义,长孙家走通的路,不许你们梁家跟着走,长孙家吃得下肚的,绝不会给梁家留一粒米!”
  小章硬着头皮,尽职尽责地传完了话,只觉腿肚子不住发颤。
  仿佛有烈火从嗓子眼儿一路往全身蔓延,春花喉咙一紧,声音彻底哑了下来。
  “我……说完了么?”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问严衍。
  清心丸的痛意褪去,袖中春带着汹涌的迷乱再次席卷而来。目力所限,严衍眼中的怜惜、震动、乃至激赏,她一丝都没有看见。
  严衍叹了声:
  “东家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我吧。”
  这一句话仿佛解除封印的咒语,她那军前斗士般紧绷的身躯蓦地松懈下来,轻倚在他臂间。
  他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朗声对众人道:
  “请在场的各位做个旁证,今日之事错在梁家,日后官府追究,自有章程。长孙家不得公道,誓不罢休。”他转向梁远昌,“梁老太爷,好自为之。”
  梁远昌面若死灰,枯槁的嘴唇动了动,竟无话可说。
  严衍拿起盛放来燕楼图的漆盒,扔给小章抱着。尔后,他裹好春花身上外袍,将她打横抱起,穿过梁家的寿宴,穿过城中一众富商震惊莫名的目光,穿过纷纷的物议,背脊挺直,如沉稳的山。
  身下的马车频频晃动,令人烦躁不已。
  春花醒了又昏,睡了又醒,浑身热得难受,仿佛一团烈火从脚底板直烧到头顶心,困在她身体里四蹿,却寻不到出路。她发了一身腻汗,似乎骨头被沤成了稀泥,脑子也熬成了一锅浆糊。
  忽然有清凉甘泉灌入口中,顺着喉咙下去,所到之处,热意稍稍缓解。她渴求更多凉意,不禁往甘泉的来源凑近了些,伸手抱住。
  ——触手微凉,仿佛盛夏夜里她戴着贴身入睡的寒青玉石。她颤抖着将脸颊往上贴,却不知为何,身体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那玉石却成了精一般,生出一双手,将她猛地向外一推。
  “你且忍一忍,马上便到了。”
  春花勃然大怒,凭什么让她忍?
  缘着冰冰凉凉的手又扑了过去,她力大无穷地把那滑不溜手的玉石精往身下一摁:
  “嘘,别动!再动,叫严先生把你抓起来。”
  “……”玉石精果然僵住不动了。
  春花睁开迷蒙双眸,玉石精在她眼前汇聚成一张巧匠雕刻般峻冷的容颜。看着很是眼熟,但泛红的眼尾和微乱的发丝又让她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她双手捧住,仔细端详:“你变的这个长相,我很是喜欢。有没有女子夸你生得很俊呀?”
  玉石精默了一会儿,道:“没有。倒是有很多女子……”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怕我。”
  他容貌偏冷,又有严苛之名在外,虽然出身显贵,却从无女子敢当面示好,遑论是议论美丑。与韩抉相比,他少了许多无谓的桃花烦扰。
  玉石精的唇色很浅,唇线绷直,春花却觉得自己见过那唇角弯弯的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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