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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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席寒这个角度看过去,落日的余晖从侧面照在殷言声的面容上,他神情专注,在滚滚的车流中车子平稳地开启,就像是现在很多人那样,独立且坚韧。
  席寒摩挲了一下座位上的皮质椅套,他其实很少在这个位置坐,以前是后排座位,遇见殷言声之后这个座位就成了殷言声的专属,现如今他坐在这里。
  席寒心中有挥之不去的瑰异感,就好像有一棵树苗,低矮细嫩、在风中摇曳时很让人担心它到底能不能长大,于是心里有了一种保护欲和独占欲,每天都去浇水,突然有一天就发现那棵树苗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它的根牢牢地向地下蔓延生长,然后他浇的那点水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席寒手向兜里的烟摸去,看了身旁人一眼,指间稍稍停顿,而后只取出打火机,拇指微微用力,清脆的一声响流落出来。
  都彭火机造价不菲,只是它的主人无心爱惜,纯粹是放到手上听个响。
  公司离家里不远,没多少时间就到了。
  殷言声把车停好,然后绕到副驾驶替席寒拉开车门,他手掌抵在席寒头顶,极为贴心的替席寒挡住一些可能受到的伤害,哪怕这个动作是他从席寒身上学来的。
  二人到了家,殷言声换了一身衣服:你想吃什么我去做。今天让人送了菜,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
  没什么太想吃的。
  你随意做点就行。席寒道。
  殷言声做菜的时候席寒就在一边,他会做的东西少,但挺有眼色的,偶尔给剥个蒜洗个菜,两个人配合起来还挺默契。
  剥好的蒜放到砧板上,殷言声放平刀干脆利落的拍去,一声轻响后移开泛着菜刀,方才还圆咕噜的蒜就成了渣。
  席寒背靠着桌沿将他一切动作收入眼中,莫名就觉得这个动作带着一股子的霸气和寒意,他手指动了动:用不用再剥一些?
  不用。殷言声用菜刀抄起扔到锅中,锅中热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许是油温高的缘故,在锅底窜出炙热的火焰。
  席寒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下意识的就拉着人往出走,殷言声被他大力牵着走了两步,才用力地甩开席寒:你干什么?我菜要糊了。
  席寒声音很沉:你没看到着火了他视线向锅中看去,却见方才那火已经悄无声息地涅灭了,锅底的蒜蓉正安安稳稳地浸在油里,无声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殷言声走过去翻了两下,好在锅底够厚,蒜蓉呈现出一种金黄色,他有意看着席寒反应。
  席寒缄默地盯着锅。
  他本是清冷的长相,鼻梁挺直眉骨锐利,可一双眼睛深邃悠远,注视某样事务时就看起来多情。
  如今这一双深情的眼睛盯着锅,殷言声故意当着他的面把切好的油麦菜扔进锅里,刺啦一声响,他就看到席寒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上身小幅度的后退了一小弧度。
  殷言声极其淡定地擦了擦手,对席寒道:你先出去。
  瞥见席寒出去之后,他微微勾了勾唇,殷言声平时里向来是很少笑的,如今这一笑眼角眉梢带着一层薄薄的喜意,大抵像是冰雪初融寒剑上裹了一层暖阳,化了周身的冷冽。
  啧。
  连热油都能吓到。
  真是个娇娇。
  席娇娇。
  晚饭做好后两人坐在餐桌前,席寒面前放了一个黑色的盒子,看到殷言声目光落到上面,席寒手指点了点:打开看看,给你带的礼物。
  他手指修长,白皙的手指触到黑色的盒子上形成的对比越发鲜明,宛若一件艺术品。
  殷言声倒没有太过惊喜,这些年来他收了无数礼物,没结婚之前两人聚少离多,每次相见都在酒店,基本上每一回席寒都会带礼物。
  打开盒子,一支克莱因蓝钢笔映入眼中,漂亮通透的色彩静默地待在黑色丝绒中,笔身没有什么宝石装饰,却带着一种无言的华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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