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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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是家中,她神情烦躁地呵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
  更多的是哭,一个女人发抖着流泪,发丝被泪水浸得湿透,几缕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一面哭一面看着席寒,看着她儿子: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来京都上学,没抵住纨绔子弟的诱惑?
  后悔听了江惠民的鬼话,以为自己能嫁进江家成了江夫人?
  还是后悔把人生最好的年华葬送了?
  都有。
  她后悔的太多了。
  窗外完全暗了下来,方才一丁点的墨绿也不见了,像是被无尽的深渊拖了下去,只能看到假山上的怪石闪着晦涩的光影。
  原本以她的容貌再加上不错的学历,在三十年前的京都,她能轻而易举地嫁到一个富贵之家。
  名正言顺,至尊至敬。
  可是不行。
  她那时已经怀了江惠民的孩子,只能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到一个人身上。
  结果满盘皆输。
  江夫人不是她,六年后的江二夫人也不是她。
  她学业没进行下去,没嫁到江家,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子。
  她这一辈子都毁了。
  她最后悔的就是生子。
  夜色四起,席寒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他眉目有一半在阴影之中,指尖的星火抖了灰尘,香烟有一瞬的乍亮,烟灰在半空之中就成了粉末,轻飘飘地散在空气中。
  一截烟蒂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被踩灭。
  殷言声躺在床上,他开着床头灯,像是一袭月亮隐在室内。
  过了一会,席寒推门而进。
  身侧的位置出现了热源,是最熟悉的温度。
  他身上有一股烟草味,不重,殷言声这几年闻惯了,竟然觉得这是一种很好闻的气息。
  他腰间浴袍的带子没系好,松松垮垮的,一弯腰就可以看到大片细腻的肌肤。
  殷言声手放到腰间,本来要系好,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揪着腰带迟疑,旋即收回手去看向席寒。
  席寒原本已经躺好了,闭着眼睛气息沉静,感受到视线这会睁开了眼,侧着身亲了亲他额头。
  同时开口:晚安。
  殷言声静了一瞬:晚安。
  他伸手关了床头灯,黑暗中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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