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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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窗外,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看到的天空都是裁剪出来的长方形,人待在里面,目之所及只有一点的空间。
  殷子成垂目,不再开口。
  *
  车内很暖和,带着一些烟草的味道。
  席寒左手边的窗户开着,冷风吹了进来,带去了一些气味。
  他看着殷言声进来,掐灭了烟将窗户升上去,温着声音道:这几天累不累?
  殷言声坐在副驾驶上,他这次向后靠了靠:我不太累。
  席寒向右面侧了侧身子,伸手将人揽了过来,他摸了摸这小朋友的手觉察到温热才道:我听你晚上给我打电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两人晚上通话聊天,殷言声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唯恐惊动了什么似的。
  殷言声抿了抿唇,他这个时候似乎才褪去了一点冷硬,靠在席寒肩头沉默了那么一小会,才像是有了情绪似的:我不太高兴。
  这种事情要是能高兴也不正常。
  殷言声忽然想起了自己话语里的歧义,解释道:不是那种高兴,而是他眉头皱着,像是斟酌着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我见到我父亲了就不高兴了。
  手上的麦芒或是鞋子里的沙砾,不致命不明显也不是难以忍受,但只要看见了,总会让人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他以为现在的他已经能无视那种曾经的感觉,但当看到殷父时,那种不舒服又涌现了上来。
  席寒手放到殷言声后背上,他像是在安抚一只闻了柠檬汁的猫,只是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不带情.欲。
  殷言声真被哄着了,他能觉察出席寒身上这种无声地安慰,安心而又静谧。
  殷言声闭了闭眼睛,嗅着席娇娇的气息开口:我说话很迟。别的孩子已经会叫爹妈了,他还连一些简单的叠词都说不了。
  以前也看过,到处检查过 ,但总不见好。生理上一切都正常,口腔声带发育也都正常,智力也没问题,无奈就是不会说话。
  殷言声轻轻地开口,语气中带在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极其细微的委屈:他就叫我哑巴。
  以前母亲在的时候不敢叫,后来母亲走了一不高兴就叫。
  席寒一顿,转头看着殷言声小朋友,他轻轻把人下巴抬起,总疑心上面有泪。
  看了一眼,才放下心来。
  殷言声道:我现在都会说话了。他现在分明都已经会说话了,还是忘不了被自己亲身父亲叫哑巴的时候。
  有些伤口结痂了,甚至连疤都没有了,他仍是觉得一按就疼。
  悄无声息的,自己都不知道还会这么疼。好像根本就没有好过,伤痕一直刻到了肉里,千疮百孔的,一直伴着他,有可能会带一辈子。
  他要花漫长的时间去抚平。
  席寒转过头亲了亲殷言声的额头,他说:其实我也被人骂过。
  殷言声看着席娇娇,对方生得好看,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太聪明的小孩,家室更不用提,这种人会因为什么被骂?
  席寒笑说:后来我就想清楚了,他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他快活。他语气很随意,漫不经心的。
  就好像幼时被自己亲身父亲叫野种的时候也是这般云淡风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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