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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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被禁锢住,不能言也不能动,但不知为何,他心头涌上极度的不安,像是一脚踏入了无底洞般的深渊,他的嘴中隐隐泛起了血腥气,眸中不自觉地蓄起了泪。
  不要答应他,求你。
  但神佛终究不闻人间苦,少顷,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年却是笑了起来,他在少年惊愕绝望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好。
  *
  僧人近乎失语,他脑中一片空白,嘴唇翕动着,却始终说不出话。
  想起来了?喻见寒微微侧头,他耐心地询问道,修行者的记性一向很好,一时遗忘,总归不会如今还记不得。
  随即他又垂眸笑了起来,提醒道:那尊者可还记得,阿谢断指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南箬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他颤声喃喃道:我,我
  喻见寒依旧在笑,但眼神却慢慢地冷了下来,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客气:你也用了这佛尊之威,不是吗?
  *
  贫瘠的沙石地上,蜿蜒出了一条血路。
  不远处,身着白袈裟的僧人正双手合十,他神色安静地看着面前挣扎的蝼蚁,眸中还带着悲悯的笑意。
  阿弥陀佛。他叹了声佛号,贫僧只答应了,替施主阻拦追兵,可贫僧从未说过,能这般轻易地放两位离开。
  少年匍匐在地,他额上布满了冷汗,唇边的鲜血不住地渗出。威压像是一座轰然落下的大山,狠狠将他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他艰难地抬头看向前方,隔着朦胧的视线,在那威压的最中央,是一个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
  那人身下蔓延开的血色,烫在他的眼中,便成了一道难愈的伤口。少年忍着骨头几乎都要被碾碎的痛楚,指尖生生抠入泥中,执拗地往前爬去。
  手臂上的伤口再度撕裂,在宽大的破披风的遮挡下,他半边的衣袖早已被迸出的鲜血浸透。
  僧人像是看着什么自不量力的东西一般,语气平缓却高高在上,怜悯道:这位小友,这可是佛尊之威,你若是想活着,往后去吧,还有一线生机。
  越往中间,威压越盛,甚至能将人类脆弱的身躯碾为一滩烂泥。
  但沾满鲜血的手再一次往前探去,越来越重的灵压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它残酷地撕开那人身上还未愈合的旧痂,啃噬着新翻出的血肉。
  知难而上,知死而前。
  阿谢少年微微启唇,口中的鲜血便溢了出来。那人却没有反应,只是安静地倒在灵压最盛处。
  他依旧在固执向前,眸中落泪,只咬牙唤着:阿谢。
  你醒醒啊,求求你
  最后的路终于被走尽,少年终是强撑到了威压的最中间。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发颤,冷汗与鲜血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衫,手上的伤口也混满了血与泥。
  阿谢,我抓住你了。少年用颤抖的手握住了那人的衣袖,就像是溺水的人握住了救命的稻草。他满脸泪痕,却笑了起来。
  别怕,我抓到你了。
  真是情深义重啊。僧人目露施舍,他慷慨道,既然如此,贫僧便再给你一个机会我前往叫停追兵一个时辰,时辰一到,若二位还在此处,则说明与我佛缘分深厚,贫僧自然会将二位的骨珠,好好地供奉佛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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