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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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雷西拍拍身上的土,起身走了。“今天还得委屈你住一宿帐篷,张教授晚上和萨娜睡,明天一早咱们启程去开普敦,到时候带你打牙祭,早点休息吧。”
  帐篷很大,晚上有风不断刮过,顾衿伸直腿躺在里面,舒服的叹了口气,又拿起相机。
  里面有她在非洲这两个多月的全部记忆,从最开始只会茫然对焦按快门的生手,她渐渐学会了调光圈,调焦距,她知道什么角度最适合拍用脖子打架的长颈鹿,也知道用什么距离去记录靠鼻子打架的大象才不危险。
  照片一张张翻过去,看上去跟梦似的。
  她离开b市以后,漫无目的的在北京游荡了一个月,每天睁开眼面对的除了帝都永无止境的雾霾就是从早上七点半开始堵车的东三环。顾衿觉着这里除了比b市人口更多,建筑楼群更密集以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于是她申请了签证,又买了机票,去了新西兰看母亲。
  冯若萍住在表妹那里,位于奥克兰北端的一个别墅。她提着行李站在房门口,见到顾衿,冯若萍也吃了一惊。
  冯妈妈表妹嫁给了当地一位历史老师,有一个儿子和一对孙子孙女,一家人对顾衿非常友好,母女两人晚上住在她的小房间里,顾衿抱着妈妈,什么也不说,过了好久,她才闷闷的开口。
  “妈,我和旁政分开了。”
  冯妈妈摸着顾衿头发的手停了一下,继而接着温柔拍她。“妈猜到了。”
  顾衿鼻子一酸,趴在母亲怀里就无声哭了。
  冯妈妈还是很温柔的样子,“两个星期以前旁政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你在不在,我当时就感觉到可能你们之间有了什么矛盾,加上之前你跟我通话时候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就更肯定了。”
  “你脾气跟你爸一个样儿,又倔又不听话,你说你在外面出差,我能拿你怎么办呢,你们夫妻之间的问题,我们老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当初你和旁政结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要慎重,结果闹成了现在这样,唉……”
  冯妈妈擦着女儿脸上的眼泪,心酸又无奈。“你和旁政……是他外头有别人了?”
  顾衿只是呜呜的哭,搂着妈妈拼命摇头。
  冯妈妈也跟着掉眼泪,等顾衿哭过了情绪好了,她安慰她。“不想回去就先别回去,留在这儿散散心,婚姻里面谁都不可能是全错的,你自己想一想,不要那么轻率的说离婚,等想明白了,是留还是走,妈都支持你。”
  就这么,顾衿又在新西兰生活了两个月。
  直到有天上网,看到一个旅行帖子,她才生了去非洲的想法。上面有一张在荒漠群狮狂奔的配图,下面写着,动物大迁徙。
  每年六月到九月,在肯尼亚马赛马拉大草原上上演着百万草原野生动物的大迁徙一直是被世界上誉为不可错过的50大自然奇迹之一。
  顾衿想起她结婚的那个蜜月,她趴在沙发边上恳求旁政,她说咱俩去非洲吧,看看动物大迁徙。那时候电视里放着的纪录片正好是那一期,他当时对着电视发呆了一个多小时,顾衿一直以为,他是很喜欢那里的。
  有关非洲那片神秘而又富饶的土地,始终是顾衿心里一个小小的梦想。
  她渴望站在群山之巅,朝着夕阳手舞足蹈,她向往那种高山阔水,敬畏崇拜每一个比她顽强的生灵,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自由洒脱的就是那群无穷无尽在草原上奔跑的动物群居。
  它们相互依赖厮杀,它们有自己的生存准则。不会被任何人撼动,不会因任何人改变。
  于是顾衿收拾好行李,再一次出发了。她走的时候,冯妈妈送她到机场,泪眼婆娑,她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让人操碎了心的东西。
  顾衿绑着乱蓬蓬的辫子,穿着卡通t恤和牛仔裤,跟妈妈高高挥手道别,脸上终于有了多日不曾见过的灿烂笑容。
  起初出师不利,她吃了很多苦。
  先是在新西兰出境,又从香港转机到内罗毕,因为需要提前注射黄热病疫苗,她又从香港出关到深圳,期间又被人偷了手机。
  辗转两天好不容易到了内罗毕,她又毫无头绪,本来想着找到一家类似华人旅店的地方先住下,却意外在机场碰到了一行人,大概六七个的样子,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t恤衫,有男有女,上面印着白色“自由者摄影协会”的字样。
  顾衿眼神一亮,迅速趁着等行李的机会去和对方聊天。
  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就是雷西,他蓄着一撮黑色的小胡子问她,中国人?哪儿来的啊?顾衿面不改色老老实实的回答他,a城人,你们是去拍野生动物迁徙的吗?人群中有一个五十几岁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大的妇人,脖子上挎着专业的相机,闻言她笑着点头,是啊,我们是摄影协会的会员,每年这个时候肯尼亚都会有大批的中国摄影师来搞比赛作品,小姑娘,你也是干这行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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