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谢氏 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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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姜驳道:“你不嘴馋,你别吃我的肉,别饮我的酒!”扬手操过盘子,对他怒目而视。元晔失笑,拿了帕子拭手:“谁也不能忤逆你?谢三娘,这样的性子,日后何人敢娶?”
  秋姜道:“岂有完人哉?三娘性虽约陋,然容色殊丽,家世出众,想娶我的比比皆是,无需君侯牵挂。”
  “这样自吹自擂,你不知羞吗?”
  “彼此彼此。”
  少顷,二人吵累了,终于不再相争,安静下来,气氛倒也融洽了些。元晔侧头对她笑道:“三娘伶牙俐齿,无人可媲,为何不去清谈会发挥所长?”
  “不敢当,三娘对于玄学,知之不深。”什么名士清谈?不就是一帮无聊人挥着或镶金或嵌玉的麈尾聚众装逼吗?
  “三娘也有知之不深的?”元晔轻笑。
  “三娘是人又非神,自然有所欠缺。”秋姜理所当然道。
  “晔还以为,三娘无所不知呢。”
  他这样明显的取笑和调侃,听久了她也就习惯了。她的脸皮确实厚,如今一边听他如此这般说,还能一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偶尔露出沉凝神色,偶尔释然一笑,仿佛多有感悟。
  元晔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
  “……”
  秋姜还想驳他几句,外面却有小僮禀告,言有故人至。秋姜撇下元晔迎出去。几里开外的地方,纶巾袍衫的谢秀娥在芷兰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车。秋姜笑着上前:“七郎许久不见,气度更佳。”
  谢秀娥的脸红了一红,见她身后还有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此刻也含着浅笑望过来,面色更赧,忙低下头,欠身正要施礼。秋姜赶在她屈膝前挡住了,轻笑道:“七郎糊涂了,怎么不与我作揖反倒行这女郎之礼?”
  谢秀娥回过味来,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渐渐舒缓,定了定神,退后一步对她拱手:“见过兄长,愚弟一路安好,兄长不必挂怀。”
  秋姜见她如此从善如流,心情也是大好,拉了她就往屋内走去,快要进屋时,仿佛才记起李元晔,在门口回首对他道:“日将暮,君侯请归。三郎有客,无从远送,望君海涵宽宥。”
  元晔微微点头,她便迫不及待地阖上了门。
  他怔然之下,也不觉有些郁卒发笑。
  兰奴等候已久,见他迟迟不归,便过来小声询问:“邸下还不归?”
  李元晔这便和她一同离去。这个时辰,学子们大多还在用餐,路上十分安静。兰奴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邸下似乎对谢氏三娘另眼相待?”侧头窥视,见他不应,只是低头浅笑,心里便有计较,咬了咬牙道,“她除了容色殊丽外,还有别的长处吗?”
  元晔这才侧头对她一笑:“谢凤容虽然小女郎心性,偶有娇蛮任性之举,然性情爽利,聪慧敏达,才思敏捷,大方得体,晔倒对她颇为欣赏。”
  兰奴一滞,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第030章 冤家聚头
  030冤家聚头
  秋姜的成绩,在天字号草堂也是名列前茅的,唯有顿丘李汉荣和陈郡袁熙颐方可勉强与她相比,其余士子望尘莫及。
  但是,在君子六艺的众多科目中,她有一个短肋——七弦琴技艺。在“礼、乐、射、御、书、数”的“乐”中,七弦琴是必修乐器,想绕过都不行。
  秋姜并非不通乐理,相反,三世叠加,她会的乐器很多,尤善琵琶和钢琴。但是,对七弦琴和此时笛箫等吹奏类乐器却一窍不通。倒不是二者演奏有多么困难,乐器都是相通的,学一样而通百样,这并非没有道理。但是,此时的古琴乐谱较难理解,她只得其形而不得要领,难以理解其中的内涵,弹奏出来总是不伦不类。
  所以,这次的七弦琴考试,她又挂了。
  挂科就得补习,然后补考,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这都是相通的。
  于是这日清晨,秋姜便梳洗完毕后在王恭所在的草庐前等候了。说是草庐,实为竹楼,建在水榭河畔边缘,西面背靠青山一侧,浓荫凉凉地驱散了谷中炎热的暑气。青山高不过百丈,玲珑俊秀,苍翠秀美,松柏古木连成一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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