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联姻吗? 第4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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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有几次几乎快要抓住君侯了,但最后仍是被他逃脱了,这使得众人又在望川界逗留了一年。最后一次有君侯的消息是在半月前,他消失在千鬼森之中,千鬼森犹如乱葬坑一般,遍地皆是吸食尸气生长的花草树木,寻常人在外围呆上片刻便要中尸毒,就算是修士也撑不到中心去。
  只有几个善于吸纳尸气的修士进去寻找,但千鬼森太大,人数又过少,始终没有消息。
  数次追查君侯却都叫他侥幸逃脱,委实叫人气馁,而之前魔界封印一事似乎也引起了他人的怀疑,众人不好再在望川界久留,商议之下就打算不日折返回去。
  好在找到了谢道,无论他能否变回原样,荆淼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众人在望川界也呆了两载有余,荆淼将自己修为跌落一事含糊带过,苍乌误以为他那日还是被魔气伤到了根基,很是愧疚。众人也因此对他很是关怀,倒是叫隐瞒了事实的荆淼颇有些过意不去。
  对于君侯,荆淼自然是心中生憎的,然而抓不到他也的确是事实,望川界已有了戒备,当务之急,需得回去告诫各大修真门派,派人看守结界。君侯贯来是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他何时会跑到其他地方下手,早做打算总是没错的。
  倒是段春浮,愈近离别,愈发沉默,荆淼很是挂心他,本是说一行人一起离开望川界的,前不久不知段春浮为什么突然反悔了,师徒俩还大吵了一架。
  秋天的风有些冷,望川界的四季因为修士而变得不大分明,六月飞霜也是常有的事,唯独能辨别季节的约莫也只有植物了。金枫红叶凋零落下,段春浮躺在摇椅上,像是做一个长久的几乎无法醒来的梦,他微微含着笑,让荆淼想起了他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荆淼扶着摇椅的握手坐在了段春浮的身边,他凝视着老友的面容,不免轻轻叹了一声。
  “睡个觉都不叫人安生。”段春浮翻了个身,懒洋洋道,“小猫儿,做人快活一些好不好,天下人欠你多少钱,我替他们还了,别整日愁眉苦脸的。”他语气里带着点笑话的意味,平淡的不起波澜,似乎与平日里没有任何不同。
  “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回去了。”荆淼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道,“你原先明明说想要将功抵过回天鉴宗的。”
  段春浮微微侧了侧,似乎想挣开荆淼的手,但又表现的不太明显,半晌才道:“我只是想着,留一个人在望川界总归好些,有了消息也可以传给你们。而且……那孩子下落不明,若是望川界这儿找到了,我来安置那个孩子总比其他人好。”
  这也许是一个原因,但绝非是段春浮完全的真心话,起码没有这么简单。
  荆淼凝视着他好一会,才慢慢道:“我会在苍乌师叔面前帮你说说话的。”他虽然心里明白,却并不想揭穿段春浮,每个人自然有每个人的选择,段春浮想做什么,想走怎样的路,他自然是尊重的。
  “谢谢你,小猫儿。”段春浮轻声道。
  荆淼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往外走了出去。
  虽知段春浮这许多年来也是这么过了,不见得无法照顾自己,但荆淼始终有些忧心忡忡,他站在树下呆了好一会儿,直到谢道来喊。
  “怎么了?”谢道问他。
  “没什么。”荆淼看着他,忽然想开口与他说说段春浮的事,但仔细想了想,却又没有这个必要,便只是微微笑了笑,“只是站在树下发会儿呆而已,倒是你,我们快要回天鉴宗了,你的事情交代好了吗?”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瞎……段春浮的事情。”谢道却没有被他转开话题,而是沉声道,“为什么不说?”
  荆淼顿了顿,知道大概方才的对话被谢道听见了,但他反复思考,并没有说出什么有关谢道的话,就微微笑了笑,刚要开口,却被一脸怒气的谢道硬生生把话噎在了喉咙里。
  “怎么了。”荆淼迟疑道,上前抓住了谢道的手,“谁惹你生气了?”
  谢道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从他掌心里抽出手来摇了摇头道:“你撒谎!你说我待你好,却一点儿也不信我。”他的面容上流露出孩童才会不加掩饰的那种伤心欲绝,眼睛微微发红,瞧得荆淼心里头一痛。
  荆淼只觉得掌心空落落的,看谢道少有的冷漠,不由茫茫然道:“我……我自然是信你的。师……”他情急之下,就去抓谢道的袖子,觉察自己说话不对,便改口道,“是我哪里不对,做得不好吗?你说,你说了,我改就是了。”
  其实谢道并非想如此糟糕的将自己的本来面目全部坦诚出来,然而他只要一见着荆淼那欲言又止,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模样,就忍不住感觉到不甘与愤懑。明明将自己是妖族的秘密都告诉他了,两人难道不应当就此坦诚相对,谢道为此欢天喜地,可对荆淼来讲,这却好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就好像他之前为此而欢喜而隐忍,以为终于窥探到些许荆淼内心一样欣喜若狂皆是自作多情一般。
  谢道向来纵情惯了,他瞧着荆淼的模样,好像全然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心里又是酸楚又是伤痛,又是怜他爱他,便将袖子一拽,转身就要走。
  “你改不了。”谢道冷冷道,“你从来也不改,在你心里头,谁也没有你自己可信可靠,是我自作多情。”
  他说得伤人,荆淼只呆呆看着他,全然不知作何反应,见着谢道转身就要离开,忽得心头一震,仿佛过往年岁的伤心委屈全都涌上心头来,一股寒意自脚底板升起,全身都打颤了起来,过没有多久,视线倏然一阵模糊,喉咙腥甜涌起,当即喷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吐完,荆淼视线愈发模糊,他眨了眨眼,等泪落在手背上方才自己哭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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