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 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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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深沉,星光暗点,这个世界最美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室内,灯管散发微弱的光打亮了周围的视线;不远处,有守夜的人撑着脑袋打瞌睡;他的前排不会有莫名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他的左手边,一杯加奶的温咖啡,他的右手边,一碟糕点一本好书。
  而室外,行人凋敝,偶尔车辆疾驰而过。他侧耳倾听,能听见万物沉睡的声音,却不用与他们交流。
  他舒服的张口哑声说话,即便只是张张嘴型,他也觉得离普通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温纶悄声走过来坐在他对面,他发觉那碟布朗尼蛋糕,他只食了一点,便笑问:“不是饿了吗?怎么,是不好吃?”
  李家晟摇摇头,他沉思片刻方在本子上写道:“不,很好吃,只是我想慢慢品味。”
  温纶盯着他的笔尖在纸上走动,看到这种答案并未过多纠缠。然而,过一会儿,他很轻很轻的问他:“家晟,不会说话是什么滋味?”
  这问句,绝非冒犯,而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温纶原本有个女儿,天生弱视,到她三岁时听力受损,话又说不全,成为半聋半瞎半哑的女孩。有一天,她跟他出去玩,因为没听见汽车鸣笛声就径直朝前跑,最后死于轮胎下。
  他愧疚没能照顾好她,更愧疚的是作为父亲,竟从不知她对这世界的看法。
  每逢佳节倍思亲,明天中秋,他想她了。
  李家晟并未生气,他下意识摩挲厚厚的书柄,指腹描绘上面的印刻花纹,半晌回答:“仿佛世界无声。”
  温纶继续问:“你觉得这个世界公平吗?”
  “我接受所有的不公平。”他一笔一划写道。
  温纶沉默了,他别过头看窗外的夜色,借此掩盖内心的脆弱。在面对李家晟时,他总会想起早逝的女儿,即使后来他拥有了个健全的孩子,然,心底里最惦记的依旧是她。
  他想念她,念她吃喝念她玩乐念她能否快乐。虽然,他执着于自我麻醉,但终究是假象。人死不能复生,他彻彻底底明白此意。
  就算他问千万个与女儿类似的人,又能怎样呢?
  温纶双手抹了把脸,平静地说:“你看书吧,我忙去了。”
  李家晟没有反应,他翻过一页,眼神凝结在方块字上。他无暇顾及温纶脆弱的心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坚强到抗压别人的好奇。
  他给出的答案,是自以为是的狭隘。他暂时无法理直气壮的告诉温纶:“其实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深夜的天是浓墨渲染,死静的夜是万籁俱寂。盲人看不到色彩,哑巴说不出话语,瘸子走不直路。
  他们就是这样正常的活过来。
  **
  睡到半夜的赵晓琪因为吃了太多小龙虾,肚子里未消化完的油水全部转化为盐巴,腌的她喉咙干涩。
  她迷迷瞪瞪中起床,没摸开灯,就着阳台洒进来的一点光亮,顶着黑幕走去客厅接水。
  饮水机“咕噜咕噜”发出声响,震跑了“瞌睡虫”。赵晓琪的脑筋突然间活络起来,她抱着杯子站在机旁,仔细分析:
  “那天,扫地阿姨说了句‘又一个傻姑娘,’这个又字说明被男人色相吸引的不指她一个,也就是说此现象频繁出现。这证明,男人经常在那里喝咖啡。所以,男人有可能为避开她们,在这个点儿出现。”
  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叫她即刻冲去那儿买杯咖啡。她控制不住地鼓动自己:
  “人不风流枉少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强扭的瓜不甜,不强扭一口瓜都吃不上!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心里的名言警句,一溜溜的超前排,搞得她奔跑的*逐渐上涨。最后,她“啪”的搁下杯子,冲动得拉开门,就这身装束往外跑。
  她想好了,咖啡馆就在她家楼下,她装作大晚上出门赏月,谁也不会注意到她的动机。运气好点,见到男人;运气不好,真当提前赏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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