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寡妇 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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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姑看着他心虚的神情,也不戳破他的谎言,点了点头,带着崽崽上了马车。
  林卫看着兰姑的背影,不由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娘,叔叔呢?”崽崽坐上马车,没看到霍钰,心里很失落。
  兰姑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脸,“叔叔有事,先回去了。”
  马车缓缓驶动,兰姑掀开车窗帘,感受着外头带着湿气的冷风,混乱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她收回视线,垂眸看向崽崽,伸手抚了下他的头,眼里有着心疼之色。
  回了将军府,林卫把兰姑和崽崽送到客房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大概是怕她会问她什么吧,兰姑苦笑,回到卧室,准备收拾别的东西。兰姑这几日和崽崽都在霍钰那边睡,不过东西都留在了客房。因为崽崽喜欢霍钰,兰姑才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但霍钰派人去给她和崽崽拿衣物却几乎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来了,所以收拾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兰姑不打算再继续留在将军府,和她相处那么久的霍九竟然就是这将军府的主人,这对兰姑而言,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以前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兰姑还能想一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可自从他成了这将军府的管家后,兰姑就没有再心生这个念头,更别说他是将军了。她知道他年轻有为,应该娶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女子,若是他有了人选,兰姑也不会继续耽误他了,她从来没想过要他给她名分,要他娶她,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呢?还要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得团团转。
  她虽是没什么见识的乡野村妇,但她也是有尊严的,她若再继续待下去,不是叫人笑话她么?
  牧云音受了很重的伤,肩膀背上各中了一箭,虽未伤及要害,但失血过多,依旧会危及性命,更糟糕的是,她体内的毒药发作了,牧云音虽然没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中毒,但霍钰却猜到了。作为死士,被喂毒药很正常,虽这毒不致命,但会让人生不如死。
  霍钰一直觉得牧云音是心志坚定之辈,但在这药效之下,她却一心求死,可见这毒药是多么可怕。霍钰叫来了大夫给她医治,那大夫虽知她中毒,却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最后只是帮她重新包扎了伤口,开了一些止痛的药,便走了。
  牧云音此刻已经昏睡过去,霍钰坐在床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不过一夜,她便像是瘦了一大圈,眼窝仿佛已经凹陷下去,泛白起皮的唇有些血迹,是她昨夜咬破的,整张脸苍白憔悴得像是死人一般。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霍钰转头看去,林卫躬身行了一礼,神色犹豫,似有话要说。
  霍钰没有站起身,只是淡淡问:“何事?”
  林卫回禀道:“李姑娘把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准备带着崽崽回杨柳巷,这会儿被门卫阻拦在门口,可要放行?”
  霍钰闻言不禁怔了下,脸色渐渐变沉,他沉吟许久,最终不甘心地道了句:“让她走吧。叫人派马车送她回去。”霍钰低声说道,声音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
  林卫领命退下后,霍钰身子往后一靠,突然感觉很累,其实他昨夜就知道兰姑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是牧云音这边性命堪忧,他无法抽身去与她解释,而且这事也不是一时能解释得了的。霍钰闭着眼叹了口气,打算找个好一点的时机再去向兰姑道歉,只是就算道歉,他们还能和好如初么?
  兰姑没有拒绝林卫给她派的马车,她的东西不少,走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她又不知道上哪儿去叫车,就只能坐将军府的马车回去了。
  回到杨柳巷,兰姑看着熟悉的大门口,内心终于升起一股踏实的感觉,虽是赁来的,但这地方却比将军府更有家的感觉。
  王文清刚出门准备去外头随便吃点东西当做午饭,却看到兰姑抱着崽崽从马车上下来,心中顿时一喜,忙迎接上去,替她拿了包袱等物,先前将军府派人来帮兰姑取衣物,几乎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带走了,他还以为她会在将军府住很久,没想到这么早就归来了。
  兰姑前天回来王文清不在,将军府的马车又一直在外头等着,兰姑不好让人多等,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将军府,所以王文清回来时并没有看到兰姑,但兰姑买了东西放到了他的屋里,所以王文清得知她回来过。他心里一直后悔不该在那时出门的。
  “吃过午饭了么?”王文清帮着兰姑提东西进屋。
  兰姑摇了摇头,一边关上大门,一边问:“家里有什么可吃的么?”
  王文清听闻‘家里’两字,脸上不由浮起抹笑容,随后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你和崽崽不在,我不想费时间去煮,就在外边吃了。不如我们出去外头吃吧。”
  兰姑内心叹了口气,这些读书人啊,平日里连自己的衣食起居都打理不好,“外边的东西不干不净,一直吃你也不怕吃坏肚子,就在家里吃吧,有什么东西我就煮什么东西。”兰姑其实没什么食欲,但她不吃,崽崽也是要吃的。
  让自己忙起来也好,省得她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人的事情。
  “你不是很希望我死么?为什么不让我死算了。”这是牧云音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她看着坐在床旁边的霍钰,无力地问道。陪着她熬了一宿,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霍钰没有回答,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起来,把水递给她喝了,又体贴地问:“还要不要躺下?”
  牧云音摇了摇头,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牧云音只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这让她饱受折磨的心神得到了些许安抚。她体内的毒要发作三日,最疼时生不如死,连自尽的能力都没有,如今还是疼,就像是浑身都蠕动着虫子,正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血肉,但这股疼已经比先前轻了不少。
  霍钰放下水杯,坐回椅子上,淡淡地说道:“牧云音,死是这么容易的事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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