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后悔了 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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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在泪水里晃晃的,晃得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本就多余,又何意清白?不是秀筠带累,是整个的她就是个错,占着他正妻的位子,每一步都是他甩不掉的累。自己怎的总是个累赘?是娘的,是爹爹的,如今又成他的……怎能怪人家嫌弃?既然如此,何必还争?若是因着这误会,能挽回秀筠的错,能让秀筠往后的日子不生悔,这嫌恶也算得其所哉,在他心里再多添一分又怕什么?待到秀筠平安,她再说是误诊,想来他也只会笑她傻,更少回来也就罢了……
  抬手轻轻抹掉眼角的泪,好,既来之,则安之,将计就计……
  ……
  这一觉梦连着梦,一会儿河岸边,细柳扶风,一会儿在山涧,走了好远,总能听到他的声音,却又听不真切,好辛苦……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屋子光亮,莞初猛一激灵,腾地坐起身,糟了!怎的睡死过去了!再看身旁,果然空空如也。
  日头高悬,这一屋子的红照得暖暖的。莞初抚着心口强自沉沉气,此刻万万急不得,还好他已是先入为主,便是自己这厢装得有些许差池也不当紧。床边的矮衣架子上齐齐整整地搭着衣裙,莞初伸手捡了云肩罩衫过来披在身上。听得外头声响,探头瞧,是艾叶儿拎了热水进来,一眼瞧见,丢下水壶就迎了过来,“姑娘!你可醒了。”
  “他人呢?”
  “谁?二爷?一早就往谨仁堂给太太问安去了。”
  还好,莞初放下心来。艾叶儿凑近了悄声儿问,“姑娘,昨儿怎样?”
  “哦,不怎样。”
  “不怎样?”小丫头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昨儿那爷的脸色能风平浪静,“二爷他什么也没问?”
  莞初系好罩衫,低头瞧了一会子又褪了下来,“去把我那件薄袄儿拿来。”
  艾叶儿一听纳闷儿,姑娘口中的薄袄儿原是家里带来的家常旧袄,平日只有在房中随意才穿,这会子怎么要穿那个?因问,“姑娘,不起身么?”
  “今儿我不出门。”
  “……哦。”艾叶儿转身往箱子里寻了那件袄子来,搭手给莞初穿上,又问,“那我哥哥那厢可要安置?”
  “嗯。”莞初穿好旧袄,下//身依旧是薄绸的里裤,脚踏上趿了绣鞋便起身,“你今儿就传信儿给伍方让他莫动,等我信儿。”
  “哎。”
  主仆二人出到帐子外,艾叶儿倒了热水伺候莞初洗漱,绵月正当口儿进了门,“姑娘起了?可要传饭?”
  “绵月,”莞初水珠子没擦尽就拉了绵月近前,小声吩咐道,“你往谨仁堂去候着。待二爷出来,莫让他再往旁处去,就说我身子不适,请他先回来。”
  “嗯?”这是头一次姑娘要请相公,绵月有些不明白。
  “去吧,莫声张,待他走到园子里再说话。”
  绵月蹙了蹙眉,犹豫着开口,莞初又似想起了什么,“顺带着往楼下知会红秀送早饭上来。”
  红秀?往常这主子从不使楼下那些丫鬟,便是那位爷回来也只是他使,这一会子怎的要特地使红秀上来传饭?绵月越是不解,转念又想姑娘这些时失魂落魄的,难得这两日定下了心神,此刻听这吩咐倒像是成竹在胸,这便不再多嘴,起身离开。
  莞初洗漱罢坐到梳妆架子前先把头发梳顺,并不挽髻,只在两鬓编了细细长长的小辫子垂在发上,左右端详尤觉不妥,拿了胭脂粉盒,小心地把一张脸上的颜色都遮住,唇上也点了些,凑近镜子仔细把粉沫子掸干净,这才起身。镜子里,小薄袄,桃红绸裤,一张苍白的脸,果然是一副要卧床的模样。回身吩咐艾叶儿燃了两片熏香,自己只回帐中将靠褥垫好,拢了被安安生生地半卧了。
  不一会儿,房中冉冉的一股玫瑰香,味道略浓,却与这洞房红十分相宜。
  红秀端了早饭上楼来,一掀帘子才见只有小丫头艾叶儿,眉眼一挑,艾叶儿会意地指了指帐中。红秀轻手轻脚放了托盘,捧了那一小碗粥往帐中去。
  帐中暖暖的,鸳鸯戏水,龙凤呈祥,新人新帐几个月过去还是那么新鲜的大红。看那床边人懒懒地靠着,一身软绵绵的,红秀轻声问道,“奶奶身子不适宜?可要传大夫来?”
  莞初抬眼看了看,无力地笑笑,“就是有些头晕,不妨事。”
  “许是昨儿夜里没歇好。”
  “许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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