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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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陵君一言不发,他与鹿鸣并肩站在一起,沉默地望着中央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沈静和沈棠,鹿鸣道:是叶师弟跟你说了什么吗?
  道陵君:
  他怔了一下,眼睫微颤,宽大的袍袖被夜风吹起,荡出一层层飘逸的弧度,没有,他没有与我说什么。
  鹿鸣想了想,对他道:这本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该过问,但是人生在世,总要舒心畅快才好,若是一直有难解的心结,于人于己都是折磨。
  道陵君眉眼低垂,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浮起一层浅浅的水色,犹疑半晌,道:师兄性情似乎比从前变了不少。
  鹿鸣转脸看向他,是吗?
  道陵君点点头,作出回忆往事的样子,那时,师兄你还是师尊座下的大弟子,得师尊真传,就连待人处事也跟师尊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们曾经私下里还说过师兄怕是宗主复刻的模板
  他突然顿了一下,察觉到自己在用一种十分亲昵的语气和鹿鸣说话,好似他们还是当年在绝青宗一起修炼的师兄弟,脸上不觉一热,敛了敛衣袖,不说话了。
  鹿鸣看了一会儿,善解人意地转回了头,没有戳破,不动声色道:师弟还记得从前的事,那时我心性尚浅,待人接物亦有许多惹人不快之处,还望师弟见谅。
  无妨。道陵君长叹一声,这么多年了,师兄将绝青宗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是辛苦。
  何曾打理,鹿鸣双目沉沉,望着室内隐约幽微的烛光,这个宗门这么多年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庄容整肃,死气沉沉,没有什么分别,也许是要作出一些改变了。
  道陵君微微侧目,隐约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
  鹿鸣道:弟子们都是些懵懂少年,受条规律例约束太久,但总还保留着些少年意气,最该变一变的其实还是我们这些老人,以及一些百年来一成不变束缚人心的规矩。
  是,道陵君颔首,停了停,师兄此举是造福弟子的好事。
  鹿鸣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就有弟子们鱼贯而入,由凌谢打头开始收拾残局,不过没有什么大的打斗破坏,众位弟子们打扫的打扫,摆置的摆置,又有两三个人过去把沈静母子劝慰一番,搀扶起来,带着往后院安歇去了。
  门外雪似乎没那么大了,点点落雪如微尘,轻轻飘荡在空中,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这一夜沈静似乎筋疲力尽,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整个人都如同耗尽了气力一般,躺到床上就昏睡了过去,沈棠留了下来陪着她。
  耿茗和封毅一直看守着炼化炉,在陆羽破炉而出时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静养,道陵君也并未做什么,但是却像被一些事牵绊住,看众人收拾好屋室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走到后院的月洞门处停了半晌,不知想了什么,又转身往另一处仙君们住的地方去了。
  除了他们几人,宗门里大部分弟子都未受到什么影响,这一夜对于他们来说仍是普通的一个夜晚,正常地上课读书修习术法,抱怨宗门不近人情,斋堂的饭一如既往地难吃,只是这一夜的雪似乎格外大了一些。
  不过到了明日,他们就会听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消息,是一条对于宗门仙规的修改,这一改,可能直接影响了他们的一生。
  雪小了之后,所有人都睡了,草丛里连虫鸣都消隐,绝青宗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鹿鸣一个人背着手,脚步轻快地走在通往采含亭的小路上。
  他的这个宗主独居的小院落,掩映在一片竹林里,冬天也是绿树荫浓,墙角还有几支盛开的白梅,他这段时间不常回来,乍一望见,不见花朵只闻幽香,停了停,鹿鸣走到门前,看到窗户亮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在窗纸上。
  他从门口探出头:嗨,相好。
  蓟和:
  他在床上安安静静坐着,手里不知在摆弄什么,见到鹿鸣过来,把手塞到被子里,微微红了脸道:滚进来,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鹿鸣从善如流地抬脚走进来,两手背在身后,踱步到蓟和面前。
  蓟和抬眼看他,你怎么还跟个大爷似的。往门外瞥了一眼,又没有别人,不用再作出师尊的样子了,你只管放松一些。
  鹿鸣望着他不说话,突然从背后唰地一下抽出一捧花来。
  蓟和愣了一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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