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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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即便常年身在军中,却也知道,朝堂之上你来我往的构陷斗争,总会牺牲些无辜的人,即便那人并不是因为江随舟而被牺牲掉的,也极难一直明哲保身。
  江随舟却摇了摇头。
  是我害的。他说。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说到这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眨了眨,便有一滴眼泪,骤然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霍无咎没来由地一慌,手脚都有些局促了。
  随着那滴眼泪的滑落,他眉毛骤然拧得死紧,原本放在膝头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要救便救,哭什么?霍无咎道。
  顿了顿,他说:难道是不知道怎么救?
  他虽然对南景朝堂并没什么了解,但贪墨的案子,向来弹性很大。毕竟一笔钱款的流向,要经过很多人的手,想要从中救出一个本就是被污蔑的人,并不算太难。
  江随舟却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霍无咎。
  他似乎并没注意到自己掉眼泪了,这会儿泪光盈盈地看向霍无咎,连脸上的泪珠都没有擦。
  这样的目光,盯得霍无咎胸口有些发闷,但心脏却不知怎地,变得莫名活跃起来,一下紧跟着一下,跳得特别凶。盯了霍无咎一会儿,江随舟轻声叹道。
  霍无咎,你的腿什么时候能好啊。
  霍无咎面上没什么表情,唯独收紧的下颌透出了几分情绪。
  喝多了的人,讲话就是颠三倒四的。
  一会儿又说要去救个不相干的人,一会儿又想让他的腿恢复。这人一喝多了酒,像是全天下的闲事,他都要管个遍一般。
  但是,闲事管到了他的头上,他却并不嫌烦。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傻兔子事事以自己为先的蠢模样。
  沉默片刻,他抬起手,拿粗糙的指节狠狠擦掉了江随舟挂在脸上的泪。
  像是要将那些使他忧心的事一并抹去一般。
  行了。他说。睡觉。
  江随舟喝多了之后,虽说晕乎乎的,但人却是听话。霍无咎让他睡,他便乖乖躺下,任由霍无咎给他放下床帐,又熄灭了房中的灯。
  躺在了床上,江随舟心里还在乱七八糟地想,霍无咎的腿如果立马就好了,该多好啊?
  让他快些将庞绍那厮杀了,改变改变历史进程,让这人的卒年早上一些。
  这么想着,江随舟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颇沉,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照在脸上,刺得江随舟眯起了眼睛。他只觉头有些疼,坐起身来时,还有点晕。
  昨天确实是喝多了。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还在酒肆中时,出门让冷风一吹,人就断片了。他坐在床榻上揉了揉脑袋,也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怎么回府的。
  恰在这时,孟潜山进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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