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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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他的肩窝中,是一处还在流血的新伤。
  那匕首扎得并不太深,却也撕裂了皮肉,看上去颇为骇人。便见霍无咎单手将那布条覆在伤口上,咬住其中一端,缠了几个来回,便以一种粗暴的方式将伤口裹了起来。
  静默片刻,他咬着布条,目光落在自己肩上,对江随舟道:你不问问,我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
  只有霍无咎自己知道,他低垂的睫毛下,还是掩藏了几分忐忑的。
  他自江随舟房屋的后窗跳窗而出,绕过了周遭守卫,这才进了山。他前一日上山时看准了方位,径直便往那处猎场去了。
  果真,围场之上,庞绍对江随舟动了手。
  落在江随舟马上的那一鞭子,是后主抽的,但霍无咎清楚地知道,让那匹马发狂的,是落在他身上的那枚暗器。
  这个时候坠马,定然会有生命危险。霍无咎一时间顾不上找出使暗器的那人,潜入林中去追那匹马,却恰在追上之时,看见江随舟落入了早埋伏好的包围中。
  果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环一环的,庞绍早就安排好,就没打算让江随舟有半分活的可能。
  霍无咎已经顾不上其他,只得立时现身。
  他知道唯有这样,他才能保全江随舟的性命,但他也知道,这样的话,他的双腿就暴露了。
  但是他也不后悔。
  他垂着眼,状似认真地包扎伤口,手下的力道却不由重了几分,甚至将伤口勒得有些微微渗血。
  却听江随舟开了口。
  不必问。他说。李长宁之前是骗我的,对吧?
  霍无咎手下顿了顿。
  嗯。他应了一声。
  所以说,他就是你的人了。江随舟说。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徒弟,我第一眼见他便觉得像军营里的人,他见你时,表情也不大对。不过,当时我正病着,没什么精力,李长宁说他是个农夫,我便也就信了。
  江随舟的声音平静极了。
  但霍无咎却只觉像有一条极细的丝线,勒在了他的心脏上,一点点地收紧了。
  他原本在给伤口打结的手停在原地,也有些不大能动了。
  果真。他心道。他向来是聪明的,只要让他看见,便不必多解释。
  霍无咎却觉得嘴里有些苦。
  他像是个等着判刑的犯人,终日被悬着,此时终于尘埃落定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是的。他说。所以
  所以,我并不是个坦诚的合作对象,你大可以对我失望,不过我之前答应的事,还是会做到的。
  他喉头哽住,有些说不出来了。
  却听江随舟开了口。
  所以,你伤口不能这么包扎。他俯下身,对霍无咎说道。虽然我不懂,却也知道不可硬捂着。即便这里没有伤药,你也得先将伤口清洗一番吧?我隐约听有水声,这附近是不是有溪流?
  霍无咎顿了顿:往西半里,有一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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