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下):“太甜。”(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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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湘见祝鸠索性撇过脸只看窗外,忙接过快快看了,回话道:“定不负郡主相邀。”
  “我看这雀儿叫得欢喜,总想到云麾将军府上的那位小姐。”祝鸠的声音突兀插进,阴阳怪气,“原是郡主饲的鹦鹉飞了。郡主如今是在找新耍事呢。”
  令仪也不恼,放下手中久握的茶盏,颔首笑着,对祝鸠的话置若罔闻,只对着灵湘说话,“如此甚好。本宫便先离了。”
  灵湘颔首说是。
  祝鸠望着窗外,也非毫无收获。自这里可以看见方才迟叙意去过的那卖桂花蒸的铺子生意红火,许是迟叙意买过成了噱头,吸引人们纷纷去买。
  祝鸠定定地盯着那铺子看。
  而祝鸠坐得住,灵湘却是坐不住的。灵湘惊怕,不晓得从何数落起,终先问了最后一句哑谜,“妙姐姐,你……你说的是什么……什么雀儿飞了?”
  “是鹦鹉。”祝鸠闻言收了目光,矫正灵湘的话,“你问一问你兄长,便晓得了。”
  “至于其他,我知你心中疑虑。你只知道无事便可。”
  言罢,祝鸠先起身,牵起灵湘同出,却一句相关不肯再说了。
  卫家公子在二人与令人谈话时,已替灵湘定好了先前所选的饰物,见二人默不作声,也不好当着两人面突兀发问。卫家公子扶二人上车,先送祝鸠回府。
  祝鸠别时盈盈一拜道谢,将雎鸠所托的匣子递予了他。
  祝鸠与灵湘虽不是不欢而散,之间气氛却也实在古怪。祝鸠差月下替她去雎鸠院里报个信,说匣子已妥善交给卫家公子了。
  她本来身子就疲乏,此刻心里又不痛快,没个样子地懒散信步走回院里。
  碧落听见外院有人问祝鸠安,忙迎出来,左右一瞧,见月下不在,忙催祝鸠进屋。祝鸠奇怪,仍勉强快步进了屋。
  孰知一进屋,浓郁的桂香与甜蜜便萦住祝鸠。碧落似是惭愧样地低下头,自责又尴尬,“婢该死,竟疏忽至此,容人将旁的物什送了进来。”
  祝鸠望着案几上久不用的清笔的瓷缸里放了好几块桂花蒸,震惊极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碧落见她瞠目结舌,更是尴尬,递上一纸条,“这是压在瓷缸下的纸条。”
  祝鸠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是买予你的。”她面上有薄红攀附,一时羞恼,拈着的纸条都觉得烫手。
  碧落大概知道是迟叙意送来的,却因没过她手而感尴尬不已,“婢一直守在门外,料想人是从窗子……翻进来的。”见祝鸠惊讶之色更盛,忙补救道:“婢这就将窗子钉死,以后绝无疏漏。”
  “你慢……哪里有这样夸张。”祝鸠哭笑不得,反而宽慰碧落,“这哪里有你什么罪?他……他要进,你未必还拦得住他?”说罢,脸上血色罕有地的,垂首一门心思折起那纸条来。
  “你拿帕子把这几块包起来。”祝鸠拿出袖中手帕递给碧落,指挥着,“够不够包?”她看着帕子要包完这蒸糕实在勉强,直接伸手拈了两块包进嘴里。
  听着外面有动静,约莫是月下回来了。祝鸠忙吞着桂花蒸,含糊不清地叫碧落快点包,自己伸手去开了窗子散散桂花味。
  直到夜间要睡,祝鸠都还记得月下进屋时随口说的一句“好浓的桂花香”。念及此处,她又欣喜又羞恼,辗转反侧,把守夜的月下支去了外间。
  那包桂花蒸的手帕正藏在祝鸠床头。她伸手去摸,解了帕子,拈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含化。蒸糕已凉了,没白日里香气浓,甜味反浓了些。
  祝鸠一连吃好几块,直到再摸不着才发现已没了。先前是因思绪浮动而睡不着,如今却是因为腻得厉害了。
  祝鸠躺过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睡前漱过的嘴里现全是蜜糖的味道。她左思右想,起身披衣,就着床头烛火点燃了案几上的小灯,用老办法晕开涸笔,撕个纸条写上两个字:“太甜。”
  折一折,将纸条丢进瓷缸与蒸糕末同眠。
  祝鸠再躺上榻、落下帐,很快入了甜滋滋的梦。
  梦外都不必羡慕他人情浓,何况梦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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