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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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骛清说:“隔着纱门做不了什么,倒不必太计较时间。”
  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他随她偎着小桌子,再说这种话,她想不往歪处走都难。她耳根子烧起来。他指了一下两侧隔断,以分析战时地型的态度冷静评价:“这两旁透着光,藏不住什么声音,最多说几句情话,无伤大雅。”
  一个饽饽铺当然只能说说情话……也不对,谁说饽饽铺是用来说情话的……被他绘声绘影地一拆解,更不像话了。
  她数着碟子里的桃花酥,一共六瓣,数了几回,像能多数出一块似的:“你不是约了吃饭的小姐看文明戏?不急着去吗?”
  谢骛清想了想:“想不出能看什么,你可有喜欢的?”
  问我做什么。她垂眼看点心:“没什么喜欢的,倒不如听戏。”
  他点头:“那便不去了。”
  谢骛清看她眼睛亮了一些,不禁笑了:“又不是非约不可的人。”
  何未看着那桃花酥,觉着今日的酥皮色泽额外好看,粉中带俏,娇而不俗。
  谢骛清始终不动筷,何未便放了筷。此刻清净,她算了算船期,召应升应该平安了。
  一旦召应升联络上家人,真相自然会揭开。以召应恪的脾气秉性,势必要来向她赔罪的,今日说不定就为了这个。她早前确实盼着“沉冤得雪”这一日,让召应恪好好给自己赔一回礼。但最近事情多,竟把召家给忘了。
  谢骛清打破安静:“和我这种人在一起,会不会觉得闷?”
  何未不再想杂事,笑说:“只是奇怪,你这么话少,要如何应酬人?”
  “倒不必应酬,”他不大在意地说,“我就算不说话,该有什么,都照样要来。”
  倒也是。
  “谢家公子的烦恼,是我们这类人无法体会的。”她揶揄他。
  “是吗。”他微笑。
  他每回说这两个字都是漫不经心,似问非问,叫人没法接话。
  碧纱门是半透明的,因门外时常有人走动,透进来的光时亮时暗。何未和他一人一边倚着这张矮桌,在光影的明暗交换里,七荤八素地想,他方才说得并不十分严谨……在这里若想做什么,还是可以的。
  “从出了谭家菜,你就心不在焉,”面前的男人问,“因为召应恪?”
  提这人做什么?她不解看他。
  谢骛清也瞅着她,说:“他方才开了一个雅间,等在那里,说要等到你肯见他为止。”
  第12章 今朝海棠香(3)
  她以为召应恪早走了。
  “你为什么……”她不解看他,轻声问,“不早告诉我?”
  谢骛清终于拿了筷子,瞅着面前的几个小碟子,说:“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只能让他等。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众人皆知。”
  他额外沉默地夹了块桃花酥。六块花瓣缺了一块一瓣,一眼望去,空落落的。
  “你先去,”他放了筷,“我也该走了。”
  “这奶酪我最喜欢,不想浪费,”她拿了勺子,轻声说,“谢公子如果有事,请先走吧。见不见他是我的事,或者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谢骛清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下了坐榻,推开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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