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3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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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元旦,明天是腊月初八,后天是她生辰。
  许多年后,她想起1925年这一年的元旦,还在想真是巧了,连着三天的好日子。
  路途中,时不时有人到车厢外问一句,有人想见少将军,门外的人一律回答:在休息。车停了数次,车厢门仅拉开一次,林骁亲自送了手信,何未见信封上写着“即付丙丁”,想这是要紧的东西,要阅后即焚。
  他看信,她瞧他。等信还给林骁。
  她在火车的颠簸里,感慨看他:“你在南方时,我常后悔没多了解你一些。”
  谢骛清和她目光相对:“现在了解,还来得及。”
  她轻声问:“你喜欢吃什么?”
  他想想:“过去爱吃家乡菜,这些年不大吃了。在饮食上,我比较克制。”
  “平时喜欢几时起,几时睡?”
  “常年行军,在睡醒之间没有规律。就算睡,都不太能睡得沉。”
  那晚抱着她睡,她稍一动,他就会醒。最后索性不睡了,靠在那儿在脑海里画东征的战图,排兵布阵。后来他在奉天闲下来,想这是日后两人结婚同床的一个难题,不过问题在他,不在未未,须慢慢调节。
  “去保定前,读过什么学堂?”
  “观潮学堂,”他道,“现在已不见了。”
  谢骛清为她回忆说:“那时在学堂里,常有老师在多地授课,会带来不少反清和民主革命的报纸。家里有请老师,教我海外各国历史和地理。长过十岁,进了父亲的军队历练,再后来就去了保定。”
  “你两个哥哥都是这样吗?小小年纪就在军队历练。”
  他点头:“我父亲一生戎马,为人朴素,家训就只有八个字:诸子从军,为国尽忠。”
  “妈妈不心疼吗?尤其……”尤其是一个个都真正地尽了忠。
  “每次都很难过。”他轻声道。
  车又一路前行着。
  “还有一个问题。”
  谢骛清等着她问。
  她轻声问:“过去有过女朋友吗?正式的那种。”
  他有二十七年的人生路和她无关,太多的春暖秋凉,夏暑冬寒。谢骛清虽讲过大概的轨迹,却没有和感情有关的细节。
  他竟在回忆。
  须回忆那么久?有很多吗?
  “十八岁那年,二姐安排见过一个女孩子,”那年正是他最盛名时,“后来,就是她父亲安排刺杀了我,之后我去了南洋。”
  ……
  她像没留神咬了酸杏子,酸到了牙根上。
  “见过几面?”她酸溜溜地问。
  “两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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