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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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泓要依靠她,宫中万事都要仰仗她拿主意,所以她得撑住。凭什么她要为拓拔泓撑住?凭什么她失去了丈夫,她这样痛苦,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缠着她,不许她疯。她只想发疯,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她听到拓拔泓三个字,一时心情崩溃。特别讨厌,讨厌的想疯,万般厌恨无法宣之于口,她哭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杨信脸上出现了五个红指印。
  杨信手扶着她肩膀,面对着她,两只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中熠熠生光,那眼睛极黑,中间一点光又极亮,仿佛有火苗跳动。他挨了巴掌,却没生气,只是盯着她哭肿的眼泡,忍不住笑出声。
  他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因为她心里厌恶拓拔泓。但而今拓拔泓登基,她必须要和拓拔泓情同母子,不止是表面上的装模作样,心里也要装,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要坚持这一点。
  她眼睛红肿,睫毛都湿了,鼻子也红通通的,脸蛋儿湿润。乌黑浓密的短发整整齐齐地从两边耳根直垂下,黑色的小瀑布般挂落肩膀,像小孩儿。
  她希望一巴掌能把杨信打的滚一边儿去,结果杨信没滚,反而忍俊不禁地露笑。她很生气,泪盈于睫质问:“你笑什么?”
  杨信忙端正了态度,清了清嗓子正色颔首道:“臣没笑。娘娘在发怒,臣怎么敢笑。”
  冯凭哭说:“我看到了,你笑了。”
  杨信辩解说:“臣真的没笑……”
  冯凭看他还不承认,抬手“啪”的又是一巴掌。
  杨信这次再没忍住,“嗤”的一声又笑了。他低着头,怕被她看见,但是那笑声已经传进了她耳朵。
  她哭的更厉害了:“你还在笑!”
  杨信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努力做了严肃的表情,可怜求饶说:“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娘娘饶了臣吧。”
  她再次打了他一巴掌,生气地哭着说:“你个驴日的贱种。”
  对杨信来说,她不管是哭还是骂都像是调情。尤其是最后那句骂,杨信从来不晓得她还会说这种浑话,简直骂的他通体舒泰,血液发热,心都作痒起来了。
  他并不晓得,驴日的贱种,乃是先帝骂人的口头禅。时常是生气骂宫女骂太监的,冯凭在身边听多了就会了。只是她不讲这样的浑话的,第一次送给杨信了。
  杨信笑说:“臣就是驴日的,臣也是驴,皮糙肉厚,娘娘生气只管打。”
  杨信扶她躺,见她哭的,精神是太好,不像是个睡得着的样子。他心中一动,捏了她细嫩右手,目光含笑注视着她脸蛋,轻声说:“娘娘睡不着,要不臣帮帮娘娘吧?”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热气,呼到了她面上。
  他已经能感觉到她脸颊和唇齿间的温度了。皮肤和泪水都是热腾腾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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