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计策与对策(1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诸葛亮冥思苦想近半个月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建兴十三年五月,天子下诏,先总结了一下天下形势,以为从黄巾动乱以来,天下扰动五十年有余,百姓不安,如今吴王弃暗投明,称臣于汉,江南一统,唯有魏帝尚不识时务,不肯顺天应时,是以天子决计于秋后巡狩关中,了解关中形势,择机发动一统天下的决战,还天下百姓以安宁。
  紧接着,诏书指出几次大战都未能取得明显进展的原因在于各军团未能协调统一,配合不够默契,是以丞相诸葛亮失利于关中在前,车骑将军魏霸失利于彭城在后,甚至折损了镇东大将军魏延这员宿将,诚为可惜。为了避免再出现这样的问题,天子要求吴王孙权、丞相诸葛亮、大将军李严、车骑将军魏霸等重臣齐聚成都,共商大计,为统一天下的大决战献计献策,同时号召各州郡进言,贡献才智勇武之士。
  最后,天子呼吁曹睿顺天应时,不要冥顽不灵,效仿吴王,去帝号,重为大汉之臣。天子为天下苍生计,可以授以魏王之爵,授茅封土,以嘉其功。
  诏书一下,成都不知多少人在为诸葛亮的聪明拍案叫绝。
  诸葛亮把他的优势发挥到了极限。
  诸葛亮的优势在于他掌握了话语权,他可以用天子的名义下诏,先天的在道义上占据制高点。他的决定就是天子的决定,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你就不能拒绝他的要求,否则就是拒绝诏书。而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当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利用了这个优势,现在,诸葛亮继续将这个优势发扬光大,而且更加名正言顺。
  因为他是先帝亲自任命的托孤大臣,他是天子认可的相父。
  天下动乱五十余年,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承受了战争动乱带来的伤害,此时此刻,除了那些有野心,想自己坐天下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认为战争不应该被终止,不赞同天下应该重归一统。天下太平,应该说是天下人的共同愿望。即使是那些野心家,也不敢站出来反对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么李严、魏霸就不能反对天子决定发动统一战争的正义性,就算他们有千般理由来推脱,也不能拒绝天子要求他们齐聚京师,共商大计的要求。不管能不能打,让你来商量总没问题吧?
  不仅让李严、魏霸等人没有反驳的余地,魏天子曹睿也被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在魏国节节败退,丢失了关中、陇右半壁江山,而且天子年过三十却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即使他们受了汉禅也似乎底气不足,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得到上苍宠爱,有资格代替汉德的样子。
  直白一点说,就是天命看起来并没有落在他们曹家。
  在这种情况下,拒绝成都天子弭兵的倡议就显得不那么理智,至少不够理直气壮。
  ……
  长安,李严焦急的看着法邈,难得的露出了求助之意。
  法邈到关中已经超过了半年,李严一直把他当幕僚,当智囊,但不是心腹。因为他知道法邈虽然曾经是他的党羽,被他派到魏霸身边去,但是后来已经被魏霸收服了,现在再一次回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终究有所芥蒂,不能无保留的信任。
  可是这次不然,李严自己的才智已经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个人也无法独力对抗诸葛亮,必须通过法邈再一次和魏霸联合。法邈回到关中,明面上是生病,私下的原因据说是失策,让魏霸陷于险境,可是真正的原因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李严相信,法邈和魏霸肯定还有勾结。
  诸葛亮以天子名义下达的诏书已经送到了关中,以发动统一之战的名义召李严远赴成都,这件事里面透着蹊跷,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提到骠骑将军吴懿。
  大将军李严,车骑将军魏霸,镇北大将军陆逊,三员重将远赴成都,唯独没有提职务仅在李严之下的吴懿。那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李严赴京的时候,军权自然要由吴懿接手。军权交给吴懿,诸葛亮放心,可是李严不放心。
  然而,不去又不成。以李丰的能力,恐怕无法顺利掌控关中的兵权,他也不是吴懿的对手。别看吴懿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能在风云变幻的蜀汉朝堂上坚持到现在,谁能说吴懿不是高手。
  万般无奈之下,李严只有主动向法邈请教。
  “恐怕还不仅仅是吴懿这么简单。”法邈沉思半晌之后,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将军,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才是三月,离秋后发动大战还有半年之久,丞相此刻就召各战区的大将入京议事,是不是有些早了?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变故。”
  “还有姜维?”
  法邈点了点头:“据说姜维到了敦煌之后,性情沉稳了不少,颇得羌人之心,也收拢了不少鲜卑人、匈奴人,组建了一支万人左右,以胡骑为主的骑兵。目前他还在敦煌,可是丞相若是要挟天子亲征,岂能不动用这支骑兵?”
  李严微微颌首,同意法邈的分析。大多数人都被诸葛亮重用侄儿诸葛逊吸引住了,以为姜维已经失宠,其实不然,姜维从来就没有失宠。姜维被他和魏霸联手赶出关中之后,看似闲居敦煌,无足轻重,可是诸葛亮重开西域,将西域商道的利润几乎都交给了姜维,姜维的实力也因此迅速壮大。只是他远在边疆,没几个人注意到他。
  作为诸葛亮主要对手之一的李严却不敢掉以轻心,他对姜维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内有吴懿,外有姜维,我怕大将军一赴成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又待如何,不去?”李严眉头紧皱:“恐怕也不好吧,抗诏可是大罪。”
  “不去,恐怕也不行。”法邈眉梢轻挑,苦笑着摇摇头:“大将军以什么理由不去?病了?果真如此的话,大概正中丞相下怀。”
  李严翻了个白眼,他的确是想称病来着,可是被法邈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称病岂直是给自己下套。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