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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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没有说话,但却轻轻地咧了咧嘴,随后又板紧了面孔。
  潘遂庸瞥了眼他,缓缓道:“皇上白天已经亲去太庙祭礼,将讨贼诏书昭告天下,长公主、文嵩侯业已去前线整合调兵,这个时候如果不发兵的话,恐怕会有损我方士气。”
  诚王闻言焦急地看了父亲一眼。李平泓见他几次想插嘴,都没有说上话,便问了他一句,“诚王有何看法?”
  诚王刚要张口,这时内侍忽然通报,“启禀皇上,冯将军已率御林军于城下集结待命,请皇上亲临城门楼,授予节钺。”
  李平泓龙颜大悦,立即宣布摆驾城门楼,并叫诚王侍驾。在车上他对诚王闲聊道:“王中绪这人心眼耿直,有什么说什么,还不算太坏。这个付明启,是个和稀泥的高手,从不愿冒尖,也不轻易得罪任何人,你要提防着点。”诚王点着头,似乎心不在焉。
  李平泓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到了城楼上,望着城下密密麻麻集结的士兵,李平泓先是当众举行了隆重的祭旗仪式,又授予冯化吉出征节钺,随后接受将士震耳欲聋的效忠誓词。对着一脸忧心的诚王,一面向下摆手一面似不经意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朕今天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君王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太重感情的人是做不了君主的。你明白吗?”
  诚王有一丝犹豫,然而在旌旗和烈鼓的催逼声里,他的勇气和胆怯一并都被粉碎,认命似的点了点头,“儿臣记住了,儿臣绝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此时的东宫,如死一样安静。
  暮云种突然起身往厅外走,顾冕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出城,去北疆。”
  “回来,你忘了殿下的嘱托了吗?”
  “我没有忘!”云种站在门外,堂堂七尺的身躯竟有些颤抖,紧紧攥住拳头,“我只是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顾冕冷脸道,“你去北疆干什么?当马前卒吗?你敢轻举妄动,就是对殿下不忠,给我回来坐下!”
  “你够了顾大人,”朱豫安喉他:“云种从小跟着殿下,你就不能让他单独出去哭一会儿吗?”
  “哭要是有用,殿下还要我们做什么?值此危难之际,正是需要我辈勠力同心,我们在这里自乱阵脚,岂不是更让殿下忧心?”
  云种背对着他们惨笑了声,甩了甩手,“我马上回来。”
  岑府。
  再次听到皇帝执意发兵的消息,岑杙熬了一夜的眼睛只剩下绝望的猩红。
  连船飞雁也没有第一次来时那般镇定,因为她在路上被好几个慌里慌张的老百姓撞了腰,大家都赶着在粮食涨价前哄抢食物。虽然她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但还是莫名被感染了紧张情绪,寻思着回家也得让赶快让管家囤一点。
  有一次她实在太紧张,不小心说顺了嘴,担心地问岑杙:“北疆不会真拿弟妹祭旗吧?”看到岑杙瞬间红了眼睛,连忙掌自己的嘴,“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嘴,怎么会呢,弟妹都说了她有办法可能逃出来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岑杙非但没有告病假,反而去潘遂庸府上更勤了些,甚至有意和诚王府的人结交。因为她知道要想打探李靖梣的消息,要么是从友人那里,要么是从敌人那里。她的“攀附”在京城中已经不是什么扎眼的事,在今上宣布征讨北疆时,京城的风向已经完全变了,争相改投诚王府门下的人不计其数。尽管每次从那些人府上归来,岑杙都要难受恶心地吃不下饭,但第二天她还是强逼自己面带笑容,继续往苍蝇堆里钻。
  经过半月的努力,终于小有所获,在潘遂庸的大力引荐下,诚王终于将她纳为了座上客。但是李靖梣至今,仍旧杳无音讯。
  和诚王府的热闹相比,现在的东宫已经门可罗雀。岑杙有时候路过那里,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门口站一会儿,看看她曾经每天进出的大门。因为她知道已经没有人会再误会她和李靖梣有什么瓜葛,她现在彻头彻尾成了诚王府的人。
  前方战事似乎并没有很顺利,每天鸿雁使传来的战报,只有少数几个机要的人知道,岑杙自然不属于其中之一。但至少从东宫和诚王府双方的反应来看,李靖梣并没有被立即斩首祭旗。还好,还好。
  这天晚上,府邸大门被人排响,岑杙急忙打开,见是一位北方的老熟人。
  对方先是不可思议地打量了她两眼,之后就拥抱了她一下,“你真是秦浊,兄弟,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竟然,竟然真成了大官了!真是不敢相信呢!哈哈哈!”
  这是自己当年以秦浊身份结识的知交之一,万不得已,岑杙是不会跟他透露身份的。岑杙先不忙跟他客套,把他请进屋里来,“张兄,我托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张昌叡敛了神情,道:“我让号里几个兄弟到侯府附近打听了几天,确实听到了一些消息,怕你着急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怎么?”岑杙整颗心忽然吊了起来。
  “一个月前,皇太女确实在侯府里头呆着,但听说只住了个把月,就被带去了北城司的军牢里,和之前那些被扣押的朝廷官关在了一起。”
  “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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