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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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复。
  她心不在焉地把手机息屏,又重新开屏,突然想到自己其实也可以直接输入名字,并不需要问许穆玖。
  不过,让他自己去看答案其实也是想知道他得知这些东西的反应。
  他的答案会是什么呢?
  好想知道。
  她迫不及待地把许穆玖的名字输入框内,得到了答案:
  【许穆玖的墓碑前会出现破碎的蝴蝶翅膀、未完成的手稿和一张被撕坏的“倒吊人”塔罗牌。】
  蝴蝶翅膀为什么碎了?什么手稿?倒吊人塔罗牌是什么意思?
  “咦?你怎么还在看这个问题呀?”张骆瑶问道。
  回过神的许一零慌乱地把手机屏幕息了,连忙答道“没什么”,所幸对方没有看清名字,也没察觉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哎,说起死啊,你们还记得桐月湖那个总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的黑天鹅吗?”夏慧妮突然问道。
  那只天鹅很漂亮,许一零在社团招新那天看见过,后来她去桐月湖的时候偶尔也看见过几次,她对它还有些印象,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只天鹅又和“死”扯上了关系。
  “我听说那个天鹅扑腾是因为妻子去世,发疯了。”夏慧妮叹了口气,“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它很活泼、精力旺盛呢。”
  “竟然有这种事啊……”许一零十分惊讶。
  张骆瑶的语气有些悲伤:“我听说天鹅是一夫一妻的,那个黑天鹅一定很爱它老婆吧。”
  “这么说,有时候动物比人还要有人性、重感情呢。”闻静雅无奈地说道。
  宿舍里一时间为这只可怜的天鹅发出阵阵唏嘘。
  许一零握着手机的手顺便点开了浏览器,一边和大家为天鹅叹惋一边搜索和天鹅的一夫一妻有关的那些帖子。
  起初帖子里的内容只是围绕着天鹅对爱情的忠贞的阐述,还列举了自然界里其他和天鹅类似的动物,比如秃鹰、大雁,它们一生只陪伴一个伴侣,会在伴侣死亡后哀鸣、死守甚至殉情。
  许一零看到这些内容之后心里很受触动,开始暗自感慨为什么人类做不到动物对爱情的那般认真。
  直到她发现相关的话题开始转向动物的一夫一妻制是在为生存率服务、它们的繁殖、结伴是在遵循本能、习性,并不像之前所说的爱情深厚的说法那样浪漫,对它们的爱情的解读和赞扬无非是人类一厢情愿强加到动物身上的想象。
  陡然间,她心里先前的那股感触、动容仿佛被嘲笑、被批评了,一下子无处安放了。
  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剥夺了感性地看待问题的权利,倒不是说她无法感性地看待问题,而是她每次这么做、想去抒发些什么的时候总是得面对被批评的恐惧,心底的那些批评会告诉她这么想是不成熟的、傻的,甚至是愚昧的。
  可如果每次看问题都不带感情的话,那么一辈子活得岂不是很冰冷、很无趣、缺少很多色彩吗?
  想到这里,许一零又开始感到不安,极力让自己不这么想。
  要当一个理性的人。
  她反复地这么提醒自己。
  她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习惯性地认为理性高于感性,就像小时候的她认为理科比文科更实用那样。
  此外,从小到大,她看过很多男女行为对比的帖子,也听很多人提过这样的话题,好像大家几乎都认为男生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比女生理性。她很不服气,她觉得这是偏见,是刻板印象,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刻意回避一些大家认为“更符合女生的”行为,以此来反抗这种印象。
  所以,每当她想做一些被认为是典型的“女生行为”,她就会陷入矛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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