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何况到如今-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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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来喝汤吧,好吗?」白鸿砚语调柔和得像是在哄着哭闹的孩子一般。
  钟月静静在桌旁坐下并打开纸盒,是香菇鸡汤。她舀了一口,汤匙才刚送到嘴边,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簌簌落下。
  白鸿砚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猛抽卫生纸,再一股脑扑到脸上,仓促的动作中还夹杂着剧烈的咳嗽,整张脸涨得通红。他一言不发,眼神显得比平常更加深邃。
  「对不起,」钟月好不容易恢復了说话能力,却觉得像是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嗓音。她重重吁了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你看起来不太好,有去看医生吗?」白鸿砚问。
  「没有,完全没力气,」钟月带着浓厚的鼻音,「话说你不用上班吗?」
  「我请同事代班,提早离开报社了,」白鸿砚轻叹,「我有点担心你。」
  钟月默然。她与他的交情中断了这么多年,他还能这样关怀她,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知道她生病就着急前来的大哥哥,对她是虚情假意。说到底她仍是缺乏自信,难以相信这两个男人都会真心待她,不论是爱情或是其他。
  「鸿砚哥哥,」她嘶哑地开口,「你知道晓丹和子容打赌的事吗?」
  话问得突兀,但她忍不了。
  白鸿砚微微顿住,低首垂眉,缓缓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未显惊讶之色,看来早就从杨子容或苏晓丹那儿得知钟月已获转述的事。
  「你知道?」钟月霍地站起身,「你是最近才知?还是一直都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为什么……?」钟月眼眶瞬间又涌了泪,「你们都要……骗我……」
  「对不起,小月,我是真心对你感到抱歉,」白鸿砚静静地说,「但我必须告诉你,晓丹所知道的也不是事情的全貌。我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告诉你这些……」
  「你没料到?没料到她会揭露你们干的好事吗?」钟月一气之下,又咳嗽起来。
  面对钟月的激动,白鸿砚仍维持一贯的沉着,「晓丹当时正在情绪上,才和子容打赌,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这点确实非常不妥。不过这是另一回事。我想说的是,我和子容绝对都没有要戏耍你的意思,我可以对你发誓。儘管……我们的确是基于某些缘故,而无法对你坦白,这是我们的不对。」
  「是什么缘故?」钟月立刻问,「你说的事情全貌,又是什么?」
  白鸿砚却不回答,起身在房内缓缓踱步,半晌才说:「抱歉,我答应过子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得请你自己去问他了。」
  「他根本在搞失踪,我怎么问啊?」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白鸿砚眼往窗外,悠悠说道,「小月,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曾经和我的朋友一起到溪边烤肉吗?」
  钟月一呆,不知白鸿砚为何突然开始话当年,迟疑说:「好像……隐约有那么点印象。」
  白鸿砚嘴角勾起,目光中透着温柔,「你总是一个人静静待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我看得出你很想帮忙,但你不敢开口,也不知道如何加入,只是怯怯地伸出手,将一支烤肉串翻面。其他人看到了,以为你是想吃那一串,所以烤好了拿给你。到最后,你还是完全插不了手,只能从头到尾手足无措地看着大家忙碌。这些你有印象吗?」
  「我不记得了……不过,听起来很像我会做的事,」钟月说,「但你怎么会记得这种琐事?而且为何看得出我在想什么?」
  白鸿砚轻喟,「我记得的事情可不少。更何况,我还不了解你吗?小月,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永远是你儿时所认识的、那个愿意对你好的大哥哥。而我最要好的朋友,也绝对是我信得过的人。」
  这番话说得教人无法拒绝,尤其还是从白鸿砚口中说出的话。钟月却仍无法全盘接受。尚未弄清楚的真相,像长在心里的一颗肿包,难以忽视。只是眼下白鸿砚看样子是不会给她解答的了。
  「我明白了,」她不甘不愿地咕噥。
  白鸿砚微微一笑,「话说回来,今天要不是你寄错了信,我连你是何时来报社见习的都不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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