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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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筝夹在两个人中间,被拉过来扯过去的,扯烦了又不能怒骂出声。
  他长叹了口气,拽过明辞越的一双手,十个冻得苍白的指头尖,每个都挨个握一遍,放到手心暖一遍,再抬头用湿漉漉的眸子望他。
  心里焦虑道,可以了吗,皇叔?
  这才见明辞越终于肯服了软,把他放下地,将他的手都细细裹紧棉袖里,勉强准许顾丛云搀扶他。自己翻身上马,将是要走,又勒住缰绳,俯下身子,凝神望着他,意有所指地触了触自己的脖颈。
  顾丛云不会知道,只有纪筝自己懂得,烙在那里的玉玺印。
  好在脸本来就是醉酒的红,再红也分辨不出几分,纪筝羞得低头,替他扬鞭抽了马,终于将明辞越驱走。
  明辞越前脚刚离开,武安侯就快马绕到了石头之后。
  看到醉醺醺,一身狼狈的天子,武安侯还有些诧异,以为纪筝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便毫无顾忌地问顾丛云,你当真没看见明辞越?
  顾丛云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犹豫着什么。
  急得纪筝不得不在袖子里掐了他一下,这才见他低头冲着自己满意一笑,答道:的确没有,圣上方才清醒时跟我说,明辞越不忍心见自己的旧部下,把他放在此处,先行回去了。
  嗯?明辞越肯主动离开天子?倒是难得武安侯又凑近了接过纪筝,狐疑地皱了皱眉,圣上怎么会吐奶?太皇太后又该怪罪了。他轻声嘟囔道,圣上为何要喝,自己究竟能不能喝怎么会不清楚
  顾丛云主动为他解释道:应该是醉酒后的反应。
  纪筝此时已经全然清醒,见着武安侯那张狡诈至极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借着装醉,不管不顾,朝着他身上就是重重两脚。
  武安侯一个没站稳,被踹倒在雪地里,吃了两口雪。他戎马半生,位高权重,太皇太后和先帝都得让他几分薄面,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此刻被踹得一脸怔忡,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忘了眼前之人是天子,猛地扬了手。
  纪筝哼哼道:好你个武安侯,背着朕还朕的玉成山庄来!
  顾丛云忍着笑,跟着道:爹,这是圣上,不是别人。
  武安侯瞬时熄了火,只阴恻恻地看了顾丛云一眼,圣上闲暇无聊,你入宫多陪着圣上几日,别忘了。
  已经醉成这副模样,就更不要说参观跑马场和北大营了,纪筝再没有在宫外多停留半分的理由。武安侯阴沉着脸,将他护送回了京城,毫不停留,直接入宫。
  甫一到延福殿,武安侯即刻请退,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去向太皇太后复命了。门一关就又是那个冷冷清清,偌大无比的天子寝宫。
  出宫见过了以后退休要住的大别野,纪筝越发不喜欢自己这个空荡的寝宫。香还是别人屋子香,况且,郑越府还有明辞越。
  一想到明辞越,纪筝脸庞又是一阵灼烫,事情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明辞越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些落在他指尖,他额头的滚热温度,夜里的纠缠,宛如祭献似的为他跪地,吞吐
  从此,无人的时候,他们便不再是君臣,不再是叔侄
  圣上。顾丛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差点忘了还有这崽子跟进了宫。
  干什么!纪筝故意恶狠狠喊道,朕给你在外面放了草垫,你也睡在外殿给朕守夜吧,不准进来,别睡死了,朕起夜时还得唤你!
  明辞越就是睡在这给你守夜的?顾丛云突然放声笑了,那他可当真是君子,端方君子。
  顾丛云跨步冲入内殿,不顾纪筝的挣扎,拖着手把他带到草垫的位置,圣上看看,看看你的好君子。
  纪筝骂了他几句,自己也顺着他手指的方位看过去,从草垫摆放的位置,正巧是屏风帘幕形成的缝隙夹角,不用刻意,刚刚好能望见龙榻之内的情形,若是恰巧有风经过,将帘幕轻轻卷起,则内里平躺之人的一举一动,一览无余。
  春色满帘关不住。
  纪筝猛然咳了几声,斥责道: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辞越背对着朕是守夜保护朕,哪像你,满脑子颜色废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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