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一切的答案(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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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有非逻各斯。
  语言从非逻各斯而生,所以语言无法描述非逻各斯。
  从非逻各斯而生的,名为逻各斯。逻各斯是万物的起始,从逻各斯而生的名为逻辑,从逻辑而生的,名为语言。因为逻辑从逻各斯而生,所以逻辑的起点,就是逻各斯的起点。逻各斯的起点,是从空无一物中生的点,名为存在。点是从空无一物里生的,而那空无一物则是从点生的,名为不存在。
  有与无同生同灭,互为定义,并列而生;初始之点,就是存在之始,亦是逻辑和语言之始,空间和世界之始。若存在名为正,不存在名为反,那么正与反的逻各斯必然同生同灭,永远伴随;因为若取掉两者任何一边,那么另一边就不再构成语言之义,它的逻各斯也随即消散崩塌。所以,正反逻各斯是一体的,永不可分开,这一体两面的事物,就名为逻各斯。若说,存在与不存在并列而生,是最初的逻各斯,名为元,那么从那时起,到后来这世上所有的变化,都是元的变体。
  元之时,时间还未生出来,但已有了开始之点;当元產生变化,名为时间。最初之变,有一个点从原来的点分出来,名为一生二。这一生二本未曾发生,只是看起来还是发生了,因为一与二,它们同生同灭,互为定义,并列而生;若无一的概念,就没有二的概念;二从一生,而一从无生。又有点生出来,名为第三,三从二生,也从一生;二从一生,也从三生;一从二生,也从三生;从三乃至万物,一切变化,皆是正反逻各斯的变体,是似变未变之幻。
  似变未变名为时间,时间之幻,从元起到一切的终点,只发生在瞬间。时间之初,万物皆变,那时所有如梦幻错乱,那时事物随机出现,无因无果,互相颠倒,名为混沌。有观察者从混沌生,有距离从观察者生,有空间从距离中生,从混沌到空间出现,名为混沌纪元。
  有海出现,名为纳木;其中,水为阿普苏,盐为迪亚马特。又有意识出现,就是灵,他没有性别,名为拉赫穆(或拉哈穆),浸于水中,起身,產生视、听、嗅、味、触五感。因而,灵是世界的观察者。
  拉赫穆说,要有光。
  于是,时间朝着无序发展。因为光就是发散,是远离,是增加;从那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变化只朝着复杂和程度增加的方向发展。
  光从三个点生,当其中一点开始远离另外两点,就產生了长和短的区别。若这动作持续,那相对靠近的两点,即使不动,也在相对离得更近;那离开的点,则保持那初始之速,越来越远;那点就是光,而这变化就是能量,近远之辨,名为距离。距离扩张,名为空间。
  远离与靠近,分散与聚合,无序与有序;就是那死亡与生命,二者同生同灭,互为定义,并列而生,永远伴随的,名为世界律。从世界律起,到大洪水,名为光之纪元。
  那时,拉哈穆浮在海水中,用自己的身体產生光,一半的海水被蒸发,成为空气;她的半个身体露出水面,光就在那一半空旷的区域逸散开,使她不得不產生更多的光,才足以照亮那里。很快,她就熄灭了。因为那巨大的能量分裂着自己的身体,產生巨大的痛苦,她无法再承受;但她喜欢那明亮的感觉,于是她咬牙坚持,直至忍耐下来。从那时起,天空有亮,就显现出来,叫安沙尔;拉哈穆照亮天空的时候就是昼。当她无法再忍受的时候,就会休息,而那就是夜的由来。
  热与灼烧毁坏着她的身体,于是她降低了亮度,并用那多出来的能量,修復自己的身体。因为那分裂力必產生对等的聚合力,那光亮就是聚合力,因为它可以让人看的清楚;那修復自己身体的力就是聚合力,因为伤癒合了,生命的形态就稳定了。那聚合在一起的元素相对有序,就是相对的离近,不至散开灭亡。那无序的,死亡的,那组成形体的元素不再是稳定的,就是相对的远离,因为分散远离的必要灭亡。
  当她修復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耐受度也就高了;即使恢復原来的亮度,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她可以创造更多的光,来修復自己的身体,只要她能承受那更多分裂带来的痛苦就可以了。她的亮度会在一段时间中按这同样的方式调整,每一次调整所需的时间被称为一年。
  所以神的能量是无限的,因为她能吃那无限的苦。那光是分散的,所以神喜爱聚合。她用能量将海里的物质凝结,生成岩石;她蹲下来,用手将岩石抬升,露出水面,形成大地,并叫这地为基沙尔。那岩石很沉,她便砍去自己的双臂,让它们降到海底,时时刻刻托举着大陆,直到那托举大陆的双臂被热量融化,成为一团火热的气体,那气体滚烫,凡触碰它的地方,即使坚硬如岩石,也会被烤化,变为熔岩。
  拉哈穆用光修復自己的残肢,那新的胳膊就长了出来。她从那海湾里登到陆地上,便改了自己的名字,叫安(又叫祺)。祺到了地面上,就说自己是这地的王。可她一到那里,地表的皮就因她的光,晒的裂开,断成一块一块的土,又因那热浪而起的风,吹成细碎的沙,而她就成了这沙的王,就是那伊勒沙代,乃是神的旧名。
  因做了沙的王,伊勒沙代的心生寂寥荒芜,他见不得世界是这沙漠的样子。于是,他用光的热,蒸掉海表面的水,成了水汽,又把那水汽搬到陆地上空,让它们重新凝结;因为那地很沉,那雨水就自然的被地吸落下来;因为那重的,就是聚合的;那更聚合的,就是受了那对等的分散与无序的,也就蕴含着更多的能量。那地很沉,所以地就蕴含巨大的能量,能使水也来与它聚合;所以水就落到地上,与那沙子混合,就成了泥巴。泥巴要比沙沉,风就吹散不动地上的土了。伊勒沙代看到大地重新凝固,非常欣慰,然而当他把那雨停了,那水就渗下去了,光重新照在地面,泥就重新裂成碎块,化成沙子。
  为要让那土地不至再崩裂成沙子,神就再降下雨水,把自己的血滴入土中,用光驱动那土里的小碎石,替他把从天上降下的水存在表层的土里,不至渗到地下或是流走;那些小碎石聚集在一起,形成交错的管道,像爪一样牢牢抓住土壤,使其不易分散;又从地上长出根茎,从上面分长出大片的叶子,成伞、成阴,遮住过多的光;不至雨停了,那土地又被晒裂为沙,被风吹走。
  那事物最初没有名字,但后来,神叫它树,也叫生命。
  那树是生命的树,也是圣树。因为那树是注入了神的灵才成的;树的灵是从神的灵分出去的,也是最早分得圣灵的存在。
  灵就是那观察者,因为有观察的,才能知道哪里有败坏、有裂隙、有相对的远离;因为有灵的观察,才能知道怎样去医,怎样去缮治。神的权柄也要籍着他自己的灵,观察到陋才能补。那树分得的灵,是很少的触觉,只能感察它脚下的土地、周围的空气和光;除此,它分得的还有那求生存的欲,就是那神要逆转环境无序的欲望。因此,那树从诞生,就想要变得高且粗壮,想将根伸到更远、更深的土里,它就那样长成了。
  所以分得圣灵的事物,无论是什么形态,都是生命;所以分得圣灵的事物,无论高低贵贱,都是圣;所以那棵树,就是圣树。
  它是因防止土变成沙而生的。伊勒沙代造了它,心生欢喜。就围绕着那棵树的周围造了更多的树,它们都是生命树。最初,那些树是不能结果子的,只有神能复製它们,做他创造生命的纪念;那些树长在他登陆的海滩偏东一点的地方,最初叫迪尔蒙。为要滋养那树和土地,神就造了山,把雨降到山顶,让水在那里冻住,然后慢慢地融化,流淌下来,形成四条大河;它们从各地的山汇聚到这片树林,而后注入大海;那四条河就是比逊、基训、希底结与伯拉河,它们滋养着这片土地。凡水流过的地方,长出青草,因为神造了草,还给了那草自我复製的权柄,那草就快速的长满了整个平原,那园就被称为伊甸。
  那时,神认为他是水的神,就改名为恩基;又因她造了山,所以也叫达姆伽尔努娜。
  有树根腐烂,有树皮生虫。那些不是生命,而是自然生的破坏,是没有灵的活物。那腐朽和蛀虫是从那远离的力量而生的,因为神用自己的力量做功,让这园子美满和谐。所以无序的就来对等,毁坏和分化就降下;因为自古,从光的纪元开始,聚合与分散,靠近与远离就是冤家和仇敌,就是这场无尽战争的角逐者。
  恩基就造了雀鸟,并给了它们灵,叫它们寻这园子里的虫来吃。
  有草长到河里,把虫带到那里,顺河而下,爬到土壤里,破坏植物。恩基就造大鱼在河里,吃那水中的虫。大鱼游到海里,就充满了海中。那些鱼多了,自己就生了病,恩基就造各样的飞鸟到水中捕食。
  恩基把光照向好的草,也照向坏的草;降雨给好的草,也给恶的草。那坏的、恶的草就是那只为自己而活,不为其他草而活的;那些草因最初从神那里分得的求生存的欲,就野蛮的孳生,破坏土里的肥,直至整片地都枯了,又退成沙子。那时,恩基就知道,虽外观都是草,却有魔鬼藏在其中,因为那破坏与分裂的力,时常藏在自己的友邻之中。恩基只好又造活物在这地上,分得他的灵,吃那些多长出的草;那吃草的,就是那最早长了腿的野兽、牲畜。神又造那以虫为食的虫,下到更深的地方去觅虫吃。
  于是,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各从其类。事就这样成了。神看着是好的,并给了它们复製自己的权柄,因为那地上各处,分散与破坏的,从四面出现,源源不断,所以神造的活物,也要多多滋生。那兽过多了,神就给了他们寿命,让它们衰老而后死去。
  恩基每日在园子里散步,他所见的生命,但凡是有灵的,就阅读它们的记忆,因那记忆里记着它们所观察环境中的一切,也记着自己的愿望;那时,恩基无条件的满足生命所有的愿望,除了它们已经分得的权柄和力量,恩基还给它们更多。它们想吃更多的,神就让树结果,让果能生出更多的树来,因为神爱这地,也爱他所造的所有活物。于是,那地上的活物,就开始籍着神的力量,变成各种形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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