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 第1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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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盈袖言语恳切,以医者身份、亦以友人身份将孕况仔细告知,随即便径自离去。
  元承晚撩起车帘,透过刺目日光恍惚望着她细弱肩膀挎着医箱疾行而去,身上绛紫官服被风鼓满衣袖。
  垂眸再望手里的两张药方,这时倒是当真忍不住失笑。
  她安慰皇嫂的“儿女缘分论”未必发乎本心,只是——
  适才尚在感叹崔恪的儿女债,怎的这么快就轮到她。
  孩儿莫非当真是债?
  这个孩子——
  元承晚探手到腹部,仍是觉得怪异,这里头怎会有个孩子。
  当时便沐浴了,药也喝了,摁也摁了,竟还是没防住?
  她不知是不是该骂裴时行。
  可她就是想骂:“这个贱人!祸种!”
  乱麻一般的心绪并未因这一声叱骂疏解些许。
  长公主目色深思,手上无意识地抚过纸头记号。
  葱白指尖停留在那个圈上,反复摩挲。
  若留下,想必可以令上京的许多高门男子就此却步,不再纠缠。
  且日后再向皇兄推辞,说她经前次一事对男子有了阴影,看在有孩子的份上,皇兄也不会再逼她。
  毕竟孩子已经有了,还要驸马做什么呢?
  这听起来倒像个一劳永逸的主意。
  只是她对成为一个母亲全无准备。
  若真要留,这就是一条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个人日后唤她一声母亲,亦有资格得到来自母亲的疼爱。
  可元承晚不确定自己给不给得出这份爱。
  若不留——
  那就当这孩子在她腹中短暂停留,她知晓它的存在亦不过片刻,同它本就没什么情分。
  它满打满算不过存在两月,有没有神智都还两说呢。
  她却是实打实在世上活了十九年。
  自然要先顾她自己。
  然而,纵然两方利弊都被明白列出,元承晚还是觉得难以决断。
  她再次皱着眉试探地抚上小腹,不因厌烦,只是心下奇妙又怪异。
  这儿怎会有个孩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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