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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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墨关了水,走到厨房。季泽熬着一锅粥,米香在蒸汽小口中散开,飘在厨房里。
  她一只手环住季泽的腰,一只手拨开上层的几根黄瓜,挑了一根小的,放在嘴里,半只脑袋从他的背后探出:“什么时候煮好啊。”
  季泽不紧不慢地切着小菜,由着阎墨摸着他的胳膊捣乱:“快了。”
  他们对纪殊的死只字不提,对未来将会发生的事默不作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
  水烧开,季泽倒了菜下去。阎墨像只树袋熊趴在他的身后跟着他来来回回。
  季泽冒着小虎牙,转过身捏了捏阎墨的脸,稀松平常地说着:
  “明天有一例胆管炎手术”
  “那我算算”阎墨扳着手指:“要···6个小时。”
  “不算太长。”他说:“应该能准时下班。”
  “怎么?”阎墨咯咯笑了声。
  “赶回来喂你。”他推了推一直偷吃的阎墨:“小心油。”
  阎墨啧了一声,坐到了厨房外。
  明天,如果,她还有明天。
  *
  隔日,季泽难得起迟。他只觉得头晕沉沉,伸了手去摸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竟然已经快9点了。
  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他瞥了一眼身旁,阎墨已经离开了。他匆匆地扫了周围一眼,蓦地察觉到了什么。
  甚至没有回一个电话给曹院,他下床,打开衣柜,打开鞋架,翻了床头。
  所有,阎墨搬来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整个家寂静的可怕,人去楼空般荒芜。
  甚至,客厅里摆着的那盒纪殊的骨灰。
  他手里拿着的手机蓦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曹院急躁的声音,她问:“季医生,阎医生早上辞职了怎么回事?”
  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的重石。季泽从没有这么的慌乱过,也从没有对一个人的离别感到如此的恐慌。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更甚至,只能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于是他挂了电话,从床头的抽屉里拿了另一个手机,一块零几年流行的黑黑的翻盖手机。
  手机嘟了几声后,电话接通:“阎墨走了。”
  “她还在江里。她在之前的那个···”
  季泽拿了钥匙匆匆下楼,电话那头,一声尖锐的声音倏忽传来:“季先生”他说:“你可以,不救她。毕竟,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
  季泽没有再回答谢必安。从他知道阎墨是鬼神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马路上的红绿灯交错跳动,他就这么一直开着。到了阎墨和小薯之前住的那个小区,又忘了停车,急急地踏上楼。
  门锁着,他一遍遍地敲着门,后来,变成了一遍遍地捶门,最后,季泽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撬了锁,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空荡荡的。所有的家具都铺上了一层白布。
  “阎墨?”他在房间的最角落,看到了阎墨。她裹在一条白布里,缩在墙角,一双眼睛露着,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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