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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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吼一声,伸手一拉,把战车的铁板放了下来,掏出药瓶为我上药。他上得太急,手都是抖的,盖子拔了几下才拔开,将我的伤指整个塞进药瓶里去,咬牙切齿:“萧翎,你做什么总是对自己这么狠?你想让我信你,一句话便够!”
  “不够。”我还想着那个老兵,魂不附体,“怎么都不够的。”
  他一手扣住我后颈,抵着我额头:“我早就知道当年是你下的令,当初,我就是卑鄙地想利用你的愧疚,好让你觉得,你欠了我,想弥补我!这样,我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他的声音从齿缝里地迸出来,滚烫的液体淌在我手背上。
  我从惊愕中回过味来,如释重负,小指也便不是那么疼了。我抵着他额头,哂道:“哭什么,你当你还是小孩啊。叫外边的人知晓,他们的大王哭鼻子,不知,会不会笑掉大牙。”
  他吸了吸鼻子:“萧翎,我怎么喜欢你才够?”
  第61章 并肩
  “你肉不肉麻?”
  我心里又暖又甜, 好笑得很,手指虽然断了半根, 但除了一块大心病,且能稳住了他麾下军士们的心, 也算值了。
  “别哭了, 断的是我的手指,要哭也该是我哭。”我伸手去揭他面具,萧独猝不及防,带着泪痕的脸露在我眼前。他眼圈鼻头红红的,像个孩子, 可爱得紧。似觉得丢脸, 他别开头去, 不肯给我多看一眼,手还紧捏着我的伤指, 将断掉的那半节指头小心包好, 一并放进了药瓶里,火速传来了军医。
  军医是个模样奇特的男子, 虽面貌十分年轻,却已是一头白发, 我不知晓蛮国竟有如此精妙绝伦的医术, 那军医在车上花了三四个时辰,竟将我的断指接了回去。
  待缝合完毕,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虽还难以弯曲, 但起码外表看起来已然如常,以针刺指腹,业已有了知觉。
  我惊叹不已,这才相信萧独说西域多神医是真的。
  那军医将我的手指捆在一根竹签上:“好了,只要每日抹一次药,不让接口沾水,不出三月,陛下的手指就能愈合。”
  “连柯,你跟随本王已有三年,本王还不知晓你有这等本事。”萧独将我的衣摆撩起,“你可有能耐治陈年骨伤?”
  他摸了摸我的膝盖,面露难色:“陛下的腿伤了有多久了?”
  我道:“已有三年,将近四年。”
  “恕臣直言,臣只能接好刚断的残肢,陛下腿伤了这么久,恐怕是……治不好了。”连柯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萧独,“不过,臣的师父,也许可以办到。但,他人在魑国皇都。”
  萧独脸色稍缓:“待本王打过去,你就去将你的师父找来。”
  连柯点头答应,便退了下去。
  “大王,”此时,外头传来乌顿的声音,“那个老兵方才来找臣了,跟臣说了当年的事,您是否愿意听臣转述一遍?”
  我心中一紧,萧独虽嘴上说他早就知晓,没有怨我的意思,可心里总归会有芥蒂,乌兰怎么样也是他思念多年的生母。
  萧独却道:“本王不想听。切莫容这桩旧事滋生事端,尤其是那老兵,禁止他与他人提起,如不遵守,军法处置。”
  外头沉默了一瞬,答道:“是,臣这就去警告他。”
  我握紧他的手:“独儿,你当真不怪我?”
  “皇叔,”萧独抬眼凝视我,“我母亲并没有死,我应该早些告诉你,她当年被人救回了魑国,可继任了王位的乌邪王——我的舅舅唯恐自己失势,将她软禁,所以她音讯全无。我三年前就已经找到她了,她虽双目失明,但如今活得还算安然。”
  我总算完全放下心来,萧独将我抱到腿上,啄了一下额头:“你若觉得还是亏欠我,就好好弥补我一辈子!”
  “知道了。”我勾住他的颈子,低声哂道,珍而重之的吻住他的唇。这一颗赤子之心,我今生今世定要好好攥在手里。
  战车朝边关匀速行去,次日就抵达了白延之把守的冀州关,他本以为将有一场恶战,却见我安然无恙,还收服了令人闻风丧胆的乌绝王,自是震惊不已,起初还以为有诈,经我再三劝说,又施以天威,才肯带兵随我御驾亲征魑国。
  隔日清晨,我亲自阅兵,以振军心,午时,便亲自率领白延之麾下五万西北边防军,与萧独一并出境。碍于身份,我未再乘坐他的战车,而是命白延之为我另寻了一架车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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