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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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县令睨他:“小贵人这是糊弄了不是,老朽问的何尝是他与小郎君的关系啊?我观之气度,出身定是不凡啊,嘶……这眉宇间好似还点……之气隐隐缠绕。”
  楼淮祀击掌:“梅老头的眼光果然毒啊。”他以手遮掩,低声道,“告与你知,他是悯王的私生子,也算得龙子龙孙。”
  梅县令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也低声道:“这等皇家私密,小贵人告与我可是妥当?”
  “无妨无妨。”楼淮祀笑道,“你误了大朝会,眼见乌纱不保,说不得要去牢里长住,能糟到哪去?”
  “倒也是。”梅县令叹口气。
  “我听闻去云栖当官,大都是贬斥的或无根基的,梅老头你这官话说得好,对京中人事又熟悉,原藉京中的?原先在哪处当官啊?”楼淮祀侧头想了想,“梅……梅?啊,我记起了,京中曾出过一个年半百的老状元,不知……”
  “刚过不惑,哪里就到半百了?”梅县令笑驳,“这都是尘年旧事了,依小贵人的年纪应当不知。”
  楼淮祀笑:“我就好听这些奇闻趣事,状元游游街从来风头无两,京中贵女胆大,最喜在放榜日聚到酒楼街集往新状元头上扔瓜果、扔帕子、扔饰物,有有幸,还能成就一对风流佳话,至于梅状元你……倒亦有‘佳话’,说吏部侍郎家有个胖闺女,腰如盘桶面如盘,性子还不好,仗着家世,一心想觅个才高八斗、面若潘安的佳婿,这左挑右拣的,愣是嫁不出去。后来不知是听了什么话本,就想来个榜下捉婿,放榜日早早就去酒楼,占了个好位子,一心等出状元公来扔个信物下去得个好丈夫,等了半日总算见得状元郎,这一个,侍郎千金气得拿脚直跺楼板,跺得酒楼欲塌,高头大马上骑着哪有什么如意郎,只有一个糟老头。侍郎千金绮梦稀碎,气不过,抄起案上脆瓜兜头就往状元郎扔了过去,这一扔,扔个正着,状元郎头上瓜烂肉溅,一头汁水果肉。哈哈哈……梅老头,真有此事? ”
  梅县令老脸一红,看着捧腹大笑的楼淮祀,慢吞吞道:“是有此事,拙荆做事有些随性……但对老朽不离不弃,当得贤妻。”
  楼淮祀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你你……娶了侍郎千金?”.
  梅县令乐道:“糟老头与肥悍女,虽成佳缘,旁人听着却不是佳话。”
  “你岳丈官任吏部侍郎,女婿去了云栖这等不毛之地做县令。”
  梅县令道:“岳丈为官清正,无徇私之心,老朽原先在羡州任官,犯了些些微的小错,任满去的云栖。”
  楼淮祀兴致大缺:“这么说来,你是遇上动道的才误了大朝会?今上明君,定不会因此降罪于你,你你大可不必一路扛着枷锁。”
  “误了就是误了,枷锁还是要扛一扛的。”梅县令笑。
  楼淮祀看他,道:“你这个老头说你正,却又有歪,歪里又透着着奸,倒是有趣人。要是不弃,稍晚我们一道进城,我让小厮抬了你去,你这瘦驴扛你一路,蹄子都要磨破了。”
  梅县令喜道:“那就多谢小贵人了。”又对两个差役,“如何,那香烧得可值?我卜得卦准不准?”
  两个差役连连点头:“明府大才,明府说得是,但听明府吩咐。”
  楼淮祀看个高点的差役怀里似揣着什么,现出方方正正的一点形来,故意伸出手试探。那差役神色剧变,往后一退,手按着腰间朴刀,就要拔刀出鞘。
  “莫慌莫慌。”梅县令慌忙起身,诉那差役道:“你看你,粗莽、急躁,你不只生得手脚,口内还生着舌头,凡事要先动口,后动手,你这一言不出就拔刀的脾性几时能改改,还跟小贵人动手?跪下跪下。”
  那差役有些不服气,却极听梅县令的话,一矮身就跪倒在了尘埃里。楼淮祀结结实实受了他一跪,边猜度着他怀中藏着何物,边牢牢盯着他的双目。
  梅县令帮着求情道:“小贵人,我这个差人胆小,从落地就没见过如小贵人这般的尊贵人,举止不当,你是要抽他还是要打他?”
  楼淮祀哼了一声,还是作罢:“既如此,我倒不好跟他这个莽夫计较。”
  梅县令笑着抚须:“小贵人雅量。”
  他们说话间,那头瘦驴溜踢踏着蹄子跑到路中间,矮个差役见了告声罪,小跑着去道中间牵驴。瘦驴却犯了倔,犟着驴脖子不肯走,还哦荷哦荷似在骂人。
  差役有些急起来,生怕瘦驴挡道,下了点狠劲,惹得瘦驴生气,越发不肯走了。零星几个过路客纷纷掩嘴偷笑,连着楼淮祀等人都在笑。
  热闹之际,城门方向疾好来几骑,看衣着皆是贵家子弟,打头的人金冠锦衣,随骑的小厮抱着一只凶相毕露的猞猁,一看便是出城游猎的架式。
  这贵公子平素大许霸道惯了,见道中间差役与驴挡道,怒上心头,一鞭子就甩了过去。矮个差役听得鞭声,惊愕之下,反手接住长鞭,瞪视着来人。
  贵公子没料到他竟敢接自己长鞭,怒不可遏,扔掉长鞭,边策马边取下长弓,回身张弓拉箭。
  楼淮祀与姬冶顿时大怒,二人身边的暗卫齐齐出手。那马被飞蝗石击中,一声长嘶,立起身,将贵公子甩到在地,狂奔而去。姬冶的脾气一身臭,抢到贵公子身边,捡起长鞭,劈头劈脑就打了过去,边打边骂:“光天化日之下搭弓残害差役,简直目无王法,嚣张至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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