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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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祀!”姬殷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笑,狭长的双眸藏着一枚细细的钩子,“你去栖州也算权柄在握,阿祀,四年岁月,望你仍能固守本心。”
  楼淮祀回他一声冷笑:“我去栖州,好似还是五舅舅起的头?”
  姬殷被戳破,想想自己又出银钱又出人手,收起了零星半点的歉疚之心,反道:“是又如何?要与我论理还是要跟我翻脸?”
  楼淮祀摸摸怀里滚烫的礼单,再想想江石,又跟姬殷要了一车线香这才作罢。
  姬殷哭笑不得:“好好一个名门公子,倒真成打秋风的,线香你也要?”
  “为保一路平安,我打算一驿一停一烧香,诸天神佛各个有份。”楼淮祀气呼呼地撇下一句话,回将军府清点到手的钱物去了。
  楼淮礼心疼弟弟,从自己亲娘留给他的铺面田产里匀出一份给楼淮祀。
  楼淮祀哪里肯要,掀开匣子给楼淮礼看厚厚的一叠单子,搓搓手道:“就我这身家,舅舅看了都要眼红呢,不缺阿兄这一份。”他亲热地搭着楼淮礼的肩,调笑道,“阿兄还是留着银钱娶新妇,从来都是长为先的,你这落弟弟身后一截的,大为不妥。”
  楼淮礼知道他的心思,他外家有些拎不清,知道这事后,怕是要来面前淌泪抹眼、装腔作势。只是,他岂是令人难捏的:“怎么,你别人都要得,我这个兄长却要不得?”
  楼淮祀挠挠头,有些为难,他们家虽没父母在无私产的规矩,成家之前却是要从账房处支银子。楼淮礼别看不好美色不好美酒,但他喜好良马宝刀,从来攒不下银钱。塞自己亲娘留给他的财物给弟弟,楼淮祀脸皮再厚也摊不开手。
  “我不与阿兄见外,有话便说,我不要阿兄的钱,但我缺人 ,高手更缺。”楼淮祀笑道,“阿兄有识得身手矫健,不如引荐给我?”
  楼淮礼本有些生气,听了这话眼底顿有了一丝笑意,又担忧道:“你这般声势,落有心人眼里,怕又要被人捏住痛脚。”
  “不服也给我憋着。”楼淮祀杀机尽现,“既将我架捧去栖州,眼珠子再红也要放凉水里湃着。他们算哪根葱哪根蒜?二舅舅都无二话,他们还敢充起大来。有本事将我还没到的官帽参飞掉,我还不乐意当什么狗屁知州呢。”
  楼淮礼见他火气上涌,不欲再浇油,转而道:“说起高手,我倒识得一人,他祖上也是显赫人家,如今已经落魄,只论身手,圣上亲卫也做得。只他因意外左腿有些跛,左脸被伤,狰狞不雅,脾气有些怪,不愿受人接济,也不愿周旋讨人情,宁可窝做一处武馆内做个校头。”
  楼淮祀听后大喜,催着楼淮礼写拜帖。
  楼淮礼摇摇头:“倒不用拜帖,明日你要是有空闲,我带你亲找他去便是。”
  楼淮祀笑:“尽听阿兄吩咐。”
  楼淮礼又叮嘱道:“阿祀,这人脾气实在古怪,要是合不来,不必强求。”
  楼淮祀越发有兴致了,道:“所谓恃长傲物,脾气又古怪,本事越长,应声虫似得,不是奸的就是无能的,我最喜脾气怪的。”
  楼淮礼失笑,又看他这几日奔波,下巴尖都瘦出来:“你早些歇下,这两月事多又杂,你还要娶亲呢。”
  楼淮祀一拍脑门,道:“阿兄说得有理,我竟是主次不分,成亲才是头顶大事,我要是迎亲憔悴损纤腰瘦,那还了得?我得好好养养。”
  楼淮礼正在抽芽的离情别愁顿时萎了半片新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放任楼淮祀大呼小叫地补汤滋养补身。隔老远还听楼淮祀烦着管事,要多备一份送与卫侯府去。
  .
  卫侯府,许氏正捧着卫繁的圆润白细的脸静静垂泪,捧在手心养大的娇娘,没过多久就要成了别姓人家。嫁就嫁罢,养女总要经这一遭。可是,这一离就要三四年算怎么回事?新女婿的那张俊俏脸,原有的几分有趣样,眼下也变得不讨喜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许氏啪就掉下一串脸。
  卫繁拿手巾给许氏抹去泪,小声道:“阿娘,我这样的也叫苦命,天下得多少人没有活路啊?”
  “你懂什么?”许氏泣道,“远路难行,生离尤胜死别。你这一去四年,你阿娘我少不得日日夜夜都要悬心。”
  “阿娘放心,我定会时不时捎了书信回来。”卫繁笑道。
  “一纸笔墨抵得什么?”许氏难受道,“好在你的婚事,皇家办了去,难得体面尊贵,别家求也求不来,好歹补偿了些许。”
  卫繁低眸轻笑,抱着许氏的腰:“阿娘晚上陪我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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