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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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燕欣不知所踪,燕藜派人在整个大燕找了几天都不曾找到。据大家推测,多半是趁着混乱逃跑了。燕藜下令,全国悬赏通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有包庇或协助其隐匿、逃离的,一律格杀勿论,累及家人!
  至于那些归降的叛军,新皇仁德良善,既往不咎,从新整编队伍,认命了新的将领。
  魏王麾下的将领文钦提升为威武大将军,主管京畿营。王攀虽然一开始处在叛军一列,但实属被逼,后来主动投诚,且诛杀叛军、平叛动乱有功,亦破格升为建安大将军,接管以前蔡元军统领的队伍。
  整个京城无不是笼罩在一片哀恸声与骂咧声中。城民们过了好些天才从这旷世内战中回过神来,不过万幸的是,这次没有连累到城中百姓。当然,那些死去兵将的家人除外!
  百姓们无不是对阮文渊恨之入骨,将他给诅咒了千百遍。更为甚至,有的百姓竟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寻常的泥土将他塑成屈膝跪地的土陶塑像,煅烧出来,跪放在罗浮广场建威大将军罗浮的铜像前;有的将他的画像贴在恭房门口,寓意此人只配与粪便为伍;还有的将他的名字绣在脚底下,意为踩小人,让他在地狱也永世不得超生。
  九月二十日,新皇下令,没收一众逆臣家产充公朝廷,拿出一部分抚恤那些动乱中丧身的士兵家属;将锦绣公主削为平民、逐出京城,永世不得进京。
  一应逆臣及其直系家属,凡是超过十六岁的,全数处斩,其中包括太子妃阮芸芷。
  至于直系那些九至十六岁的犯人,不分男女,终身监禁;九岁之下的孩童,则送至官宦之家,为奴为仆。还有那些个旁系亲属,男子脸上刺上“囚”字,押送往蛮荒之地,戴上笨重的脚镣,终身为燕氏开疆辟土;女子送入宫廷,做最下等的婢仆。
  九月三十日,在离北郊乱葬岗二里地的地方,辟了一块地,当作刑场,魏王监刑。
  那泥土地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披头散发,身着囚衣的囚犯,戴着枷锁脚镣,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大片。而跪在最前头的,便是阮氏一门一百余人。
  面对着群起激愤的百姓,他们低着头嘤嘤咛泞,为即将到来的杀头之刑害怕不已。
  全城百姓早在前日便开始大量收集烂菜叶、稀泥、鸡蛋、碎石块,争相涌向北郊。百姓们见到阮家人,无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其中一人带头将手中的物什砸向那些个逆臣的家属之后,人群就开始哄乱了起来,人人竞相扔着,场面几近失控。
  午时,魏王宣布时辰到。
  避免为避免场面太过残忍,兵卒三步一人,用万尺白绫将刑场围了起来。
  刀斧手就位后,取掉囚犯脖子上的枷锁,侍立一侧,等待着魏王发令。
  “行刑——”
  魏王朗声一呼,刀斧手手起刀落,几千颗人同时头落地,鲜血迸溅在白绫之上,一片连着一片,夺目之至。
  这一日,燕藜和阮伊箬都没有去观刑。
  经过小十九丧身一事,阮伊箬欲解散暗楼,然而魏衍、君越等人全数不答应,阮伊箬只得作罢,暂时保留暗楼。而天鹰刹的人歇息了几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了。至于血煞盟的一应手下连同阮青决,在动乱的当天便被阮伊箬全数杀死在点兵场上,从此,江湖上再没有血煞盟的存在。
  文景帝先前的寝殿益生殿,现在成了燕藜的寝殿。
  躺在先帝生前的龙榻上,燕藜辗转反侧。
  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自己的父皇躺在自己的脚下。即便是睡着了,半夜也会惊醒。醒来之后,满脸满脸的泪。
  阮伊箬这些日子以来,总是陪着他,等他入睡了,才会离开皇宫回怡宁山庄,第二日一大早再到皇宫,在燕藜下朝后,总能在御书房看见她。然后一天的日子,除了用膳,基本上都是在御书房度过了。动乱之后的国家,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是以,再不若以往那般逍遥自在。特别是朝堂之上,因为斩杀了一百多官员,人丁稀薄,许多位置还闲置着。然而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急不得,乱不得,还需的小心谨慎。在其他事上,燕藜在处理不了、或者是拿不定主意时,总会听取阮伊箬的意见。比如在纳贤良一事上,他便采纳了阮伊箬提出的科考制——全国招考,广纳良才。不论富贵,不论出生,只要有能力,人人都可以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再不是靠以往的举荐制度,从而大大的避免了拉帮结派的弊端。
  阮伊箬端着云泽配制的汤药来到御榻前,坐在一侧,狠费了些时间才将燕藜从榻上拉坐起身来。
  燕藜没病,这药只是凝神之用,他害怕喝药,觉着苦,总想着赖掉。
  于是乎,在益生殿里,每天的子时,总会上演这样一幕——
  看见那一碗黑乎乎,冒着浓烈药味的汤药,燕藜总是会苦兮兮的问道:“宁儿,这药喝了一点用也没有,可不可以不要喝了?云泽那小子整个一个庸医,改明儿我把他扔回师傅那,从头开始学过。”
  阮伊箬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一个大男人,还害怕喝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哪里没出息了,父皇可说了,我是整个皇室之中,最有能力坐这个位置的人。”
  阮伊箬再次赏他一个白眼道:“你就得瑟吧!是男人就把这药喝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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