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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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林向道观的方向望了一眼,不再提及此事,而是道。
  “玄儿,离开繁华之都,深山野林、冷泉寒江,实在太过清冷了。”
  郑玄静默听闻,目光也随着父亲向道观那边凝望片刻,并不言语,直到对方继续发问。
  “你可觉寂寞?”
  郑玄摇了摇头,平淡道:“孩儿并不觉得。只是思及匆促离别,未告予景王殿下所知,焦虑难安,心似火烧。”
  莽莽红尘,繁华纷乱有何所恋?但一想到昭昭,便又觉得心焦如火炽,远处的清净安逸,也不过是困宥他的牢笼而已。
  只是真正的牢笼,远不止于此。
  郑玄拢了拢衣袍,将冻红的手指放到唇边呵了一口气,感觉到短促的暖意来而复离,白雾散开,融进严冬之中。
  一只手放到他肩上,宽阔掌心按了一按,随之响起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些许历经风霜的苍老。
  “陪陪为父吧。”郑林道,“过了这道寒江,便如隐世。”
  第30章 纵我当时知有泪
  李凝重新见到沈青鸾时,与他想象中的会面大不相同。
  他本以为沈青鸾不知用什么手段得到赐婚圣旨后,该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而非是眼前这般,沉冷如寒刃,眸光比火焰更烈,有扑面而来的凛然杀气,凶得令人不敢逼视。
  他暗自斟酌,想到此态也许与朝堂之上、国师归而未留、离京侍疾一事有关。
  “承蒙李相相助。”沈青鸾道,“此来何意,不妨直言?”
  李凝迟滞片刻,未将腹内打好的草稿告之于她,而是先道:“还是,先恭喜景王殿下,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这几个字,就像是触动了沈青鸾哪根被绞紧被扭曲的神经,她握着茶杯,看似平平地握在掌中,杯壁却迸出层层的裂纹,碎开惊人的缝隙,终于连带着滚热茶水,尽数摔在地上。
  水迹洇透地毯
  李凝有些意外,甚至感到自己有些被吓到了,并不清楚对方焦躁的缘由。
  瓷器破碎之时,有碎片划过指掌之间,带出一道鲜红的伤痕,痕迹末端,刺目的血珠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淌落下来。
  沈青鸾低眼看着血迹在茶水中晕开,色泽缓慢地变淡。
  她面无表情地注视了片刻,忽然问道:“李大人,你觉得本王……有多倾慕国师?”
  李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中的惊疑越来越大。
  可真要回答这个问题,他却又完全回答不上来。他已非年少,对青年之间的情爱之事鲜有兴趣,即便这两个人是沈青鸾与郑玄,李凝也只能答复出有关于朝堂、利益、权势的交换。
  而这并不是沈青鸾想要听到的。
  李凝慢慢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西北边防军急报,玉周边界军入境,郭郡、康郡,两郡失守。安川州孤立边境线后,与其后城池相距数百里,被围无援。”
  侍立一旁的煮雪已将落地碎片收起撤下,沈青鸾指上的伤也处理包扎皆毕。沈青鸾抬手揉捏着自己的眉心,感到犹未挣脱方才那一问。
  她该是很爱慕玄灵子的。
  但她也在逐渐的遗忘,一点点地将有至极情爱的部分撕裂干净,扯得脑海痛楚,焦怒难言。
  怎么会这样问呢?沈青鸾在心底笑一下自己,可又觉得笑不出来。待情绪平稳定下之后,缓缓回道:“玉周新主名唤可莱依,是可莱氏最后的血脉。玉周历来都是皇女继承皇位,偏他是个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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