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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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愈并未气冲冲的进去和人辩论,这事没什么意义。
  他抚掉肩上的雪花,抬步往偏院去。
  叛军冲杀进绍南城也就几日,人数也不多,占不了也没这个时间将所有院落都整理一遍。
  宋绘院子还没人来过,雪积了小半人高,隐约可以看见藏在雪里的人,横七竖八。
  顾愈弄开雪,都是不认识的脸,尸体已被雪冻硬了,横七竖八摆在院子里,看上去有几分渗人。
  他没什么表情蹲在尸体边看了片刻,而后将散落在地上的武器收起来倚立在院墙上,推门进了屋。
  屋里比外面还冷上几分,桌上放着冷掉的茶水和糕点,虽摆设还是他走时那样,但已没了人气。
  顾愈走了一圈后,在宋绘常窝着看书的矮塌边坐下,他右手搁在矮桌上,一下一下叩着指关节。
  人应是逃了,但这个乱糟糟情况,逃走并不意味着平安,...换句话讲,这个情形,根本没万全之策,不管哪个选择都不会安全到哪去。
  正想着,冷风将半开的窗户吹得吱嘎响了一声,顾愈偏头看见顶盖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的棋篓,目光稍顿,原本温和的神色冷下来,带上几分沸腾的杀意。
  他收回目光,垂眸,又恢复了儒雅温和的模样,就像刚才冷漠凶狠只是错觉。
  他拍掉扣在桌上书本面上的雪,握着书脊,看宋绘没看完的内容。
  他坐了莫约一个时辰,出去打探情况的方沛才回来,他带来了还算不坏的消息,一些没夫君父母兄弟庇护的女子被聚在了乌衣巷那边的宅里,被人公开标价卖着。
  他看了人员单子,有个原本在武德巷顾府做事的丫鬟。
  “她自称夏陶,说是在顾府娘子身边做事,我瞧着信息都对得上,便将人买下,暂安置在外面民房了。”
  顾愈将书合上,起身,“去看看。”
  夏陶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规规矩矩坐在房里,在看见顾愈后,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边哭边喊着大人,“谢大人将奴婢从那肮脏地儿买出来,奴婢心里呜呜呜,真的太苦了。”
  她脸上有着淤青,颈上有着红印,这几日应过得生不如死。
  世道虽乱,但女子贞洁观依旧很重,夏陶经了这么一遭,以后可能嫁不了好人家。
  顾愈安静坐在等她哭完,眼底倒无不耐之色,待她哭声变小后,顾愈温和着说了几句之后可以给的安置法子。
  夏陶边抹眼泪边道谢。
  顾愈见差不多,便问起正事,道:“宋绘在哪儿?”
  夏陶抽抽搭搭的应着,“当日院里闯进来了好多贼人,娘子他们逃走了,应是出城去了。”
  顾愈目光定定的看了她片刻,依旧维持着语气的平淡温和,“所以,你娘子逃出城了,你为何还留在城里?”
  第四十九章 化整为零。
  顾愈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让夏陶紧张起来, 她规矩跪着,头垂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应道:“当时人荒马乱的, 奴婢收拾好行李便不见娘子他们人了。”
  “这样啊。”顾愈偏头看向方沛, 语气并未带什么情绪, 懒着音调, “人哪来的便送回哪里去吧。”
  夏陶领会到顾愈话里的意识, 猛地一下抬起头, “大人, 为什么?是奴婢是哪里做错了吗?”
  顾愈目光温和, 轻声安慰着, “你没什么做错的。”他平铺直述到半道, 语气急转直下,“只是既没和你娘子一道, 那便留着你没用了。”
  “大人奴婢是想跟出去的,但当时街巷一直有打打杀杀声, ...奴婢实在是太害怕了, 所以才没能跟上,...”夏陶下巴的肉抖了抖,掩不住惶恐,“我从十岁便跟着娘子了,从娘子还未出阁时我便服侍在左右,大人不看功劳看苦劳,放奴婢一回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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