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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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舒熬心灵鸡汤的手艺炉火纯青,要灌一个三观笔直的林平之简直不要太容易。灌着灌着,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的林平之已经完全淡定了,原本盯着仇家的时候那冷飕飕的小眼神也没了,思路完全跑偏的他,现在看着那些曾经觊觎林家祖传辟邪剑法的小人,都觉得对方完全是奔着自宫的不归路上跑了。仇还是要报的,恨也是继续的,但是林平之觉得自己在智商上蔑视对手完全是没问题的了。
  #天下剑法千千万,你为什么非要选择自残?#
  如今五国并立,可谓是宗师遍地走,高手不如狗,仔细想想,林家那所谓的《辟邪剑法》其实也没有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地步。林家满门被屠,说到底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落到哪里都是纷争,不独林家一个例子。
  不分正邪,恩怨不歇。所谓的快意恩仇的江湖,就是如此。
  如今,他们正在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典礼。刘正风金盆洗手便代表着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届时身为江湖人的他们想要借曲谱一观,只怕对方还要斟酌一二,倒不如趁现在过来凑个热闹。而刘正风向来广交好友,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上千余人之中他们也并不显眼。毕竟楚云清往宴席上一坐,一派清风霁月之美,众人只顾着看他,就没有顾及坐在他身边披着厚斗篷的怪人和易了容的美少年了。
  楚云清那画风清奇的性格,内外反差却毫无萌点,便是有人见他气度不俗上来搭句话,话题也会被他三秒聊死。一来二去,众人便知晓这是一位高岭之花般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除了在一边看看以外也没人再闲的没事做上来挨毒液了,反倒让这个角落落了个清净。
  木舒对于笑傲江湖的故事只记得一个闻名遐迩的东方不败以及挥刀自宫的世界恶意,对于里面被世界恶意糊了一脸的人都多少有点印象,而其余的人物角色甚至包括男主女主,都在那震撼人心的设定之下黯然失色了。
  #因为你们不自宫所以我记不住你们。#
  #真的十分抱歉。#
  而男主角令狐冲和女主角任盈盈都记不得的木舒,也就别指望她能记住被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灭了满门的刘正风和魔教曲洋了。
  是以当嵩山派弟子将刘正风一家老小全部擒下,嵩山弟子费彬上来就踹翻了刘正风洗手的金盆,扛着五岳盟旗勒令刘正风不许洗手时,木舒心中是一脸懵逼的。那费彬不许刘正风金盆洗手,问他是否同日月神教长老曲洋有旧?刘正风并不反驳,只道自己同曲洋之间形同知己,因音律之道而相识,从来不谈武功只谈乐曲。费彬却颠倒黑白,一口咬死曲洋包藏祸心,刘正风金盆洗手是为了叛教。
  费彬手持五岳盟旗,挟持刘正风一家老小连同八九名弟子的性命,勒令他一月之内杀死曲洋,否则定然屠其满门。
  日月明教在大理国实在堪称臭名昭著,便是向来与刘正风交好的定逸师太都不敢轻言无辜。在场诸位苦口婆心地规劝刘正风回头是岸,不值得为曲洋一人而交付全家性命。然而在这般百口莫辩的情况之下,刘正风仍然淡然,道:“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竟是愿意以全家性命来保曲洋品行端方,绝无包藏祸心。
  只可惜刘正风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嵩山派弟子却不愿听他多言,挟持刘正风子女,出手便杀了刘正风的弟子米为义。
  刘正风心中大恸,却也指望着事情还有周转的余地。刘正风制住了费彬,抢走了五岳盟旗,不为伤人只为求情,只因他难以两全,便提出愿意携带一家老小远避中原,再不插手五岳剑派与魔教之事。刘正风名声本就极好,如今嵩山派又杀了他的弟子,他提出这个解决方案本也算是合乎情理。与刘正风交好的几位掌门纷纷好言相劝,可嵩山弟子陆柏却命人直接动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嵩山弟子已是连杀三人,刘正风弟子、长子与夫人就这么倒在了血泊里。
  “木姐!”林平之眼神悚然,隔着易容看不见他惨白的面色,但嵩山派的行为显然完全颠覆了这个少年人对名门大派的认知与憧憬。刘正风身为名门正派弟子却与魔教长老多有牵连,立场位置决定了责任,确实不该。但嵩山弟子虽是满口大义,却也没有证据说刘正风一定叛了教。这里毕竟还是衡山派的地头呢,他们怎么就能这么肆意的杀人家衡山派掌门师弟一家老小了呢?
  “禽兽!”原本正奉劝刘正风回头是岸的定逸师太眼看着对方居然真的对老弱妇孺下手,怒极厉喝,一掌击出,却被随同费彬而来的丁勉击伤。她铩羽而归,还受了不轻的内伤,知晓不敌,当下只能愤恨一甩袖,怒道,“咱们走!”
  定逸师太带着弟子退去,群雄止息,皆不敢妄言妄语。
  陆柏心中得意,高声道:“刘门弟子听了,若要活命,此刻跪地求饶,指斥刘正风之非,便可免死。”
  刘正风之女刘菁听罢大怒,喝道:“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
  陆柏指着刘箐,道:“再杀。”
  “杀”字尚且含在唇齿之间,话音未落,“铮”的一声轻响却瞬间撕破了空气,咄咄之声不绝于耳。陆柏只觉得脸侧划过一道利风,那暗器擦过他的耳垂咄地一声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柱子之上。然而不等他震惊后怕,便觉得脖颈一凉,下一秒,却是人事不知了。
  刘箐愣愣地站在原地,原本手持短刀抵在她背后的嵩山弟子睁着双眼,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方才还气势汹汹耀武扬威的嵩山弟子们,此时一个两个跟下饺子似的栽倒在地,双眼圆睁,神情如故,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番场景看上去竟好似这些崇山弟子死于反应之前,这诡异的一幕看得众人心内一瘆,脊骨冰凉,胆寒不已。
  “……那、那是什么?”鸦雀无声的厅堂中,忽而有人颤抖地开口,众人这才发现嵩山弟子所站的那处地方银光闪闪。定睛看去,却发现四面柱子墙壁之上都钉着一小节精致小巧宛若柳叶般的刀刃,刃上连着弦丝,那弦丝横七竖八地挂在嵩山弟子站立的地方,细如牛毛。嵩山派弟子便是被这弦丝割开了咽喉,刘门中人却并未被伤及分毫。
  众人顺着弦丝望去,便看见姿态一如高山流水般清逸的男子十指收合,正好攥着弦丝的一端。他指尖微微一挑,砌在墙壁柱子上的刀刃就被拔出,落在地上叮的一声轻响。楚云清慢条斯理地收着弦丝,对众人的视线视而不见,只是对着刘正风,说道:“交出《广陵散》,你就可以带着弟子家人走了,此处无人可以动你。”
  说到这里,楚云清微微蹙眉,想到徒弟说过红尘炼心,所谓人心之道不过是挟之以威诱之以利,便又面无表情,多此一举地威胁道:“你若是不交,便别想走出这里,让那聒噪的人拿了你去,死了也没人救你。”
  木舒:“……”
  林平之:“…………”
  木舒突然觉得,自己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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