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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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心昏昏沉沉地阖上眼,整个人软若无骨,缓缓往下沉。眼看水面就要没过她嘴巴,她想张口呼救,可身子给不了反应。
  不多时,彻底淹入水桶中。
  妙心虚弱气短,憋不住气,咕噜咕噜吞了几口水。心里呜呼一声:怎么改来改去都是我死得不体面!
  不知多久,她隐约听见阿泽急切的喊声,又似感觉自己被他从水里捞了出来。但她睁不开眼,身子也使不上劲,迷迷糊糊地挂在他身上。
  阿泽将她抱在怀里,取来纱布,坐在床边帮她擦干身上的水。
  兔崽子啊!这都摸几遍了!
  妙心暗暗将他骂了一顿,便不省人事地昏睡过去。
  待用被子将她身子包裹好,阿泽大松一口气。
  他坐在床边,抬袖擦了擦额头密布的汗。仅仅帮她擦水换裳,泌汗的程度堪比练一整天剑。
  阿泽默然守在一旁,即便她已入睡,他依然不能放心。方才就是太大意,害得师父差点溺死在浴桶里。
  他的视线慢慢落在她红润的脸颊。
  她两颊常年不见血色,肌肤像纯白的釉瓷。尤其冬天,她一身白袍立在雪中,仿佛能和满山冰雪融为一体。从没像此刻,面颊宛若一颗鲜嫩的蜜桃,粉润甜美。
  阿泽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及她的脸。如羊脂白玉般柔软光滑,令他流连不舍。
  恍惚间,脑中闪过方才攀住的那玉润之物……
  阿泽心中忽生潮浪,一阵荡漾。
  恰时,她鼻间呼出的热气喷在他指上,像针刺,又似轻羽拂痒,他冷不防一激灵,急忙缩回手。
  阿泽别开眼扭过身子,两手攥得紧,低头像犯了大错,喃喃念着:“师父恕罪,师父恕罪……”
  ***
  次日午时,妙心才然苏醒,阿泽则寸步不离的在她床头守了整宿。
  妙心四肢仍有麻痹感,无法随意动弹。她‘啊啊’试了两声,能说话,但声音沙哑得像撕裂一般。
  不等她吩咐,阿泽忙出去煮一壶热茶。
  片刻后,阿泽将热茶端来,将她扶起靠坐在床头。他轻轻吹凉茶水,再用调羹舀一勺,端在她唇边细心地喂。
  几口茶水缓解了妙心干涸的喉头。
  趁他吹茶,她瞥向阿泽,见他眼眶之下因彻夜未眠而形成青色瘀影。
  “你整宿不曾阖眼?”妙心问道:“该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守着吧?”
  阿泽一边喂茶,一边道:“担心师父随时醒来,又怕有无法预料的情况,不敢闭眼。”
  他语气淡然,如同平日里师徒之间的闲谈。可这短短几句,却饱含关切,比入口的温茶还要暖人心。
  就这来回几句话的工夫,妙心先前的种种羞耻感已退散大半。昨日救命之际,被他看了便看了吧,他毕竟诚心救她。
  就在妙心不再计较这事,阿泽突然站起身,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怎的?”妙心鲜少见他面色如此严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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