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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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倾身,发烫的胸膛压了下来。
  妙心瞠目,话语从齿缝狠狠迸出:“你若敢胡来,我定杀了你……”
  第二十七章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阿泽眼中掠过一丝痛色, 须臾敛为一池不起波澜的冷潭。
  他道:“那汤药中掺有师父放在炼丹房内的松骨散,连续服用三日,药性早已渗入筋骨之中, 即便以师父的功力,也需五六日才能恢复。而绑住师父双手的是青蛇残留在洞中的蛇皮, 如此....师父要如何杀我?”
  妙心错愕:“你何时去的炼丹房,又是几时出去取了蛇皮?”
  阿泽指尖摩挲她的红唇, 轻笑道:“师父感染风寒昏睡了两日, 而我只需半日便能做足准备。”
  原来那些日子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在等候时机, 妙心忽地松弛下来,失神地望着头顶纱幔:“原本的阿泽连我一丁点头痛脑热都会担心得夜不能寐、半步不离, 他绝不会趁我生病还有心思顾及其他。你果然变了......”
  阿泽探入她眼中,想寻觅一丝他期盼的温度, 却被她眼中的冷淡凉了心。
  他挫败地低头埋在她耳侧, 嗅闻她发间独有的茶香, 借此缓解心口的刺痛和灼烫感。
  “弟子心中唯有师父,痴念便是师父,从未变过。但夜深人静之时, 弟子总会患得患失。师父修为强大, 若是有朝一日得道成仙, 必定如师祖那般,离开道观去往仙山修炼, 留我一人在此孤赏凄景。”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似呢喃自语。
  “于我而言,师父就如天际霞光,尚未刻印眼中,转瞬就要消散。我连将师父紧紧拥在怀中的勇气都没有, 只怕稍微用力,你便会挣脱,而弟子不敢放肆。”
  “可我实想放肆一回,将你牢牢锁在身边。蓦然发现一切皆是痴心妄想,因为不论我如何费尽心思,依然锁不住你的心。纵有满腔热情.欲诉于你,你看不见、不想看,也是枉然。”
  听见他压抑的话语,妙心这才知道他心里竟郁积如此沉重的心结。
  她着然有些心疼,安抚道:“为师从没想要离开道观,更不曾有你所说的:看不见亦或不想看。”
  阿泽却沉默下来,片刻他撑起身,道:“即便师父不会离开,可我的寿命却远不及师父。你若有一天将我功力和精元吸尽,我就如同废人,终究被你抛弃,如何厮守终生?”
  “为师不会夺你的功力,更不会吸你的精元。”妙心迎着他落来的目光,终是道明心意:“我所盼的也不过是‘望君情长、与君同心’。”
  阿泽闻言狠狠一怔,眼中倏然泛起柔软的水光,沙哑又哽咽地唤了她一声:“师父……”
  忽而,他眉头皱起,心脏犹如被荆棘勒缚般,疼得他咬牙喘气。
  妙心看见他心口中央的黑色鬼蛊正渐渐扩大,触足拼命往四周延伸。
  ‘如若整颗心脏被鬼蛊侵蚀,便只有取其心,连同鬼蛊一并消杀。’——这是折丹仙尊曾说的话。
  在八百年前那个凄冷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夜凉月无光,天色黯淡,被刺穿心脏的她虚弱地躺在地上,亲眼看着折丹仙尊将师父的心脏掏了出来。
  那一幕,触目惊心。
  她看不清师父和仙尊的脸,但能清楚的听见师父的心脏被拽出肌骨的恐怖声响。自他胸口飞溅的鲜血犹如锋利的刀子,划破昏黑的夜空,在她眼中烙出惊悚的血迹。
  最后,师父的心脏连同鬼蛊在仙尊手中焚毁。她眼中所见的一切似乎都被飘散的血烟染红,就连天空也变成了怵目的暗红色。
  折丹仙尊如同那夜的血色,成了她幼时的梦魇。
  而后她大病一场,昏迷十天。
  醒来后,她问姑姑:仙尊为何挖去师父的心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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