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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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任何人乡试期间不准擅自出入, 贡院府门不开,任何人不能扰乱考场秩序。”
  “十一、贡院鸣钟放行,乡试结束, 所有人不得逗留停顿。”
  “好了, 大人。”宣读官读完考试规则之后,恭敬的把黄纸递给了钱启。
  钱启抿着唇,坐在高堂上, 身边站了一列身穿官府的府衙,他身穿朱色燕服, 面色威严的扫视着前面站立的考生。
  他看着别人的时候,方弛远也在偷偷的打量着他, 把他从上到下, 从服饰到穿衣的各种细节一一看了个遍,试图找到一丝穿越人士的痕迹。
  “几时了?”高台上钱启对着旁边的侍从问。
  “回大人,已经辰时了。”
  “嗯。”钱启捋着胡子点点头说: “吩咐下去, 发卷吧。”
  “是。”侍从应了一声,就快速的从门外退去, 钱启就又转过身吩咐在场的考生们说:“辰时一刻发卷, 你们可以着手准备了。”
  众人听了钱启的话, 纷纷往自己的考舍里钻, 方弛远进去的时候,匆匆的瞥了钱启一眼,心里感觉怪怪的,在钱启身上,他看到了一种来自古人的一丝不苟,也看到了一个现代人对于别人人格的尊重,“他会是穿越过来的吗?”
  “还是别多想了。”方弛远摇头笑笑,因为马上就要乡试,所以他也没时间想钱启到底是不是穿越人士这样的事了,把自己带的吃食笔墨放好,刚坐了一会,就有小僮过来发下了试题,他掏出自己准备的墨,开始慢慢磨了起来。
  乡试中举者为举人,在一些偏僻不富裕的地方举人已经可以算一地乡绅,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在经济和政治权利上都占有有利地位。像方弛远所在的张家村,已经许久没有出过举人了。
  而且一般举人的免税变的更多,免除徭役的名额也是秀才的五六倍,所以若是一个地区有人考上举人会有很多当地的农民心甘情愿的献上田地两三成的收成,换区免除地税和徭役的名额。
  “乡试果然比院试深入了一些。”方弛远拿起试题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
  就像现代背古诗词的时候有一些句子会经常考到一样,在前三次县试,府试和院试中,墨义中经常出现的都是这样的一些名句,但是到了乡试之后方弛远发现,一些另类,平常不甚留意的句子反而出现的次数多了起来。
  不仅如此,除了句子难度增加之外,题量也比以前多了近三分之一,而且乡试所给的答题时间竟和院试的时间一样,方弛远笑笑,拿出一段放在试题下面的蜡烛,现在他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了。
  由于方弛远在记忆力上比别人占便宜,所以他读书往往能事半功倍,就像现在,他虽然这些年经常回忆复习四书五经中的内容花了些时间,但是他当年初学时只花了两年时间,足足比方弛林要快一倍多,而且现在对书本上的内容依然记忆犹新,所以没到交卷的时间他就答完了墨义的试题,答题的小舍太闷人,但是没有出去的机会他也只有在上厕所的时候能出去转一圈。
  考试顺利的一路进行,各种试题都较往常有了些深入的考教,这在算学中尤为明显,虽然这个时候没有坐标,没有简单的阿拉伯数字,但是他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乡试出现的几个题目他都能在算学十书中找到似曾相识的痕迹,但是真正做的时候他又发现根本无从下手,他只好先不在意这些细节,开始一遍遍的检查,做完之后再一点点的修改。
  做完算学之后休息一夜就是最考验个人阅历和语言文字功底的策问,可能因为这次的主考官是钱启,他是鸿胪寺卿,所以这次的策问也和“外交”有关,不过这个时候没有海防的意识,也没有海上领土主权的概念,所以这里的策问外交和英国,葡萄牙,荷兰一系列的国家没有半点关系,主要是边关地区常年小战不断,大战没有的游牧民族和琼朝之间的关系。
  “应该先镇压再谈判……”方弛远按照记忆中边关地区少数民族和泷朝的关系,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边关苦寒,无论是粮食收成还是各种资源,都与中原相差甚远,这也是为何每年春初和深冬之时,边关每每被游牧民族入侵的原因之一。
  浩浩荡荡书写了一两千字,方弛远自己也知道自己写的都是空话,不说打仗会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就算真的把游牧民族都逼退,让他们能远离琼朝,惧怕琼朝,但是为了生存,为了粮食,没几天他们肯定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战争扔在,边关骚动也不会消失,但是他写的符合执政者和没有实践经验的考官胃口,他拿起写好的纸张,放下吹了吹气,等墨迹都干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空闲了下来。
  如此又过了两天,因为每过一科他就能有机会休息一会,所以等九天试题考完之后,他虽然也是灰头土脸,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舒服的地方,但是相比于方弛林和其他考生他又幸福了很多,最起码,出了贡院的第二天,他就能独自一人去了泷兴的云禅佛寺转了一圈。
  “施主又来了。”
  “方丈。”方弛远对云禅佛寺的方丈行了一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运气那么好,随便一站就能遇到常年不在佛寺的智尚和尚。
  “施主有礼了。”
  老禅师笑笑。
  “呵呵。”方弛远也笑笑,因为不信鬼佛所以多这方丈也没有多少畏惧,就把他当做平常的老人一样,他注意到老和尚干净的僧袍上溅了很多墨汁,就奇怪的问:“方丈这是不小心把砚台打翻了?”
  “非也。”方丈一点也没有窘迫的样子,他掀开袈裟,指着上面的墨迹说:“昨天写了一帖字压好,谁知夜里有风把字吹到了地上,我那时正在参禅,所以并没有注意。”
  “然后呢?”方弛远被智尚的话吸引了,就开口问:“这和你一身墨点有什么关系?”
  “那时没注意到字帖还带着墨,身上就被沾染了一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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