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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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宝,你到底想干什么?”好不容易追到这里,都能逮着人了,却不料他竟钻进了荒草地。沈慕春着急,昨晚才出了事,今天要是再把福宝弄丢,可怎么交待?顾不上荒草扎人,沈慕春深吸一口气,埋头冲进去。
  奈何郊外荒芜,放眼望去,全是青幽幽一片,风吹草拂动,福宝又小,根本看不清他人影在哪。
  暗暗喊糟,沈慕春怕跟在身后的沈学成迷路,只得不甘心折返,匆匆赶回书院找人帮忙。
  不断拨开挡路杂草,手被割破了数道血痕,连脸颊都破了皮,福宝眼眶转着眼泪,凭记忆穿过一片片难走的荒地野林,终于快追上大道上的马车了。
  他往旁边坡上跑,声音嘶哑:“爹……”
  过度疲累,嗓子破了,福宝又气又着急,委屈的眼泪再忍不住,“唰唰”往下坠。
  与马车的距离再度拉开,他从斜坡连滚带爬跳下来,满身污泥地站在草丛中撕心裂肺大喊:“爹,爹你别走,爹……”
  用力抹着眼泪,福宝伤心大哭,双腿下意识朝马车方向追去。怎知没走几步,头顶一片天旋地转,他眼神迷蒙地嘟嚷了声“爹”,直直栽倒在草地。
  与此同时,远处轱辘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住。
  轩窗推开,陆宴初蹙眉,面露疑惑道:“陶平,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前面陶平语气莫名,“回大人,小的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那许是我听错了罢!”静静等待片刻,耳畔再无声响。陆宴初闭目靠在一旁休憩,沉声道,“继续走吧!”
  “是,大人。”陶平扯了扯缰绳,驾马重新启程,很快消失在马路尽头……
  傍晚,西院静得可怕。
  豆苗儿双眼通红守在福宝床榻前,不懂好好的孩子出门前都活蹦乱跳,回来时为何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只手背与脸颊被划伤了几道口子,并不严重。
  中午诸葛大夫与城内乔大夫相继来看诊,都道没有大碍,说起晕倒的原因,只推断气血不足或是疲惫过度所致。豆苗儿听着忐忑不安,但若连大夫的话都不可信,她又能相信谁?紧紧握住福宝小手,豆苗儿含泪一动不动,她双眼直直盯着他脸颊,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将要醒转的神情。
  “赵夫人。”须臾,沈慕春端着鸡汤进房,垂头向她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看顾好福宝,你骂我吧!”
  “经过我都已经知道,不能怪你。”豆苗儿憔悴地看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福宝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他平常不是任性的孩子,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将鸡汤搁在桌上,沈慕春皱眉:“我本以为是兔子跑丢,福宝去追,可后来他却钻入了茂密杂草地,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找什么还是在追什么。”
  颔首,豆苗儿眼中又忍不住沁出湿润,她哽咽道:“嗯,谢谢,你先回去歇着吧!”
  “我……这汤……”欲言又止,知她定没有胃口,沈慕春瞄了眼榻上毫无反应的福宝,担忧地退了出去。
  天色渐暗,院子里灯笼亮起。
  豆苗儿备受煎熬,短短半日,却如半年,心力交瘁。
  “爹……”
  细弱嗓音蓦地落在耳边,豆苗儿以为自己听错,直至看见福宝小脸痛苦地拧成一团,她才意识到,福宝将醒了。
  “福宝,福宝。”豆苗儿紧张地摸摸他额头,他小嘴翕合,模糊不清的又叫了几声“爹”,然后猛地惊醒,睁开清澈的圆眸,“爹……”
  “福宝。”豆苗儿俯身半抱住他,急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娘。”缓了一瞬,他用力捉住她手,眼睛倏地睁大,激动焦切又委屈道,“娘,爹是不是走了?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豆苗儿愣住:“……什么……什么爹?”将他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拍他脊背,豆苗儿柔声道,“别怕,福宝是不是做噩梦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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