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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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约约听见奴仆们嘴里的那些话,赵静书猛地阖上轩窗,吩咐车夫加快脚程。
  她厌恶听到关于陆宴初赵寄书的任何消息,什么叫命?她从不信命!以前不信,现在当然更不信。
  左绕右拐,约莫半个时辰,软轿在雅雀口的巷子外停下。
  幕帘掀开,戴着帷帽的赵静书缓步走出,帷帽纱帘很长,将她脸蛋与身形都掩住。
  她站直身子,朝后淡淡道:“瑶眀跟上,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
  “是。”车夫与护卫齐齐应声。
  主仆二人沉默地走入深巷,似对此处并不陌生。
  在长满青苔的宅院前驻足,赵静书掩在纱帘下的秀眉轻蹙,抬手示意瑶眀叩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数次,一道苍老不耐又沙哑的嗓音传来:“烦不烦?这样扰人清梦可是要断子绝……”
  门“吱呀”打开,年约五六旬的老汉衣裳凌乱,皱巴巴的胸膛露出大半,他一双豆眼骨碌转动,瞅着面前的两位女子,立马腆着笑脸滑稽地作出行礼姿势:“当谁呢,原来是太王妃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闭嘴。”赵静书沉脸怒斥,纱帘随动作轻微晃动,目光阴冷地攫住眼前老汉,她压低声线,“陈老三,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本分,连续大半月,你人上哪儿去了?”
  不等他回答,她斜眼示意,令瑶眀守在门外,率先抬脚步入乱糟糟的院子里。
  陈老三在她背后偷偷做了个鄙夷的表情,转头色眯眯冲容貌中上的瑶眀抛了个媚眼。
  瑶眀后退半步,不喜地蹙眉。太王妃是宁远候义女,亲生爹娘乃赵氏竹雕接班人,所以怎会有这般不入流的舅舅?
  一前一后走入内室。
  赵静书摘掉帷帽,褪下披风。
  屋里阴冷,空荡荡的,像样儿的摆置一件没有,冷气入肺,赵静书怒不可遏地盯着他骂:“你又去哪儿嫖赌?竟敢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陈老三慢条斯理把衣裳合拢,嘀咕道:“我又不是你奴仆,难道连个自由都没有?”
  “自由?你要自由?那就别三天两头找我拿银票。”
  “那不行,这可是我应得的。”陈老三挑起稀疏的眉毛,丝毫不惧地挑衅道,“你现在哪样不是我从别人身上给你夺过来的?十几年前,我跟你说的那番话你还记得吗?”轻嗤一声,陈老三绕到桌边倒了杯冷茶,跟她叫板道,“赵静书,你天生就没什么福命,没我,就你个乡下丫头能有什么出息?”
  “你……”深呼吸数次,赵静书攥紧双拳,咽下心口火气。
  她走到陈老三身前,用力按下他倒茶的壶,扯唇讽道:“赵寄书,你不是说她死了?”
  “是死了啊!”陈老三烦道。
  “死什么?她不仅没死,马上就要做首辅夫人了。”气不打一处来,赵静书甩开手,“你就顾着在烟花柳巷和赌场寻欢作乐,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你竟然听都没听过?”
  将茶杯搁在桌上,陈老三愣愣道:“恍惚中似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没留神,不是……”他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当年你与她之间的纽带莫名其妙断裂,除非她死,不然没有别的可能性,咱们又没先掐断那柱香。”
  “这你的事,我怎么知道?”赵静书烦不胜烦,她在桌的另一边坐下,拽起袖摆,露出纤细的手腕,只是那腕子上一片片类似淤青的斑痕。
  “我身上这些类似淤青的东西颜色又深了,你再给我换个有福气的人。”语气随意。
  陈老三蹙眉瞅去,面色肃穆,他定定望着日渐美貌的赵静书,都已记不清当年的小丫头到底长什么样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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