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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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指修长,骨节突出,握着玻璃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眼神不住地打量。
  过了一会儿,眼瞅着小姑娘还在生不知道哪门子来的闷气,他一步步走了过去,还没踏上客厅的地毯,虞岁就扔下遥控器,穿上拖鞋扭头去了楼上。
  这顿饭有些食不知味。
  宋祁川吃了两口,一个水杯突然被重重地搁在了餐桌上。
  虞岁把那杯感冒灵冲剂推到他面前,依旧没说话。
  眼见她又转身要走,宋祁川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虞岁瘦得厉害,手腕两侧的尺骨茎突明显,宋祁川握住,还有些硌手。
  他微微用力,想把虞岁拉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可虞岁死死地杵着,不坐,眼神淡得像水,看着灯光下的宋祁川,面容白净,神情冷肃,可能只有眼神里有些许温柔。
  虞岁一想到那份温柔要分给别的女人,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一样,快要窒息了。
  宋祁川注意到她的异样,还以为是因为白天的事。
  他皱了皱眉,声音有些沙,还是稳稳神说道,“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吗?”
  “吃了。”虞岁低头,眼神敛于长睫下。
  “想吃什么就让袁婶给你做,家里什么都有,你还能把自己饿瘦了。”宋祁川松开手,拿起旁边的空碗,本想给她盛一碗人参附子汤,可这手刚松开,虞岁就转身走了。
  临走前还丢下一句,“家里的饭没有外面的香。”
  -
  月华如练,透过薄薄一层白纱,卧室的光景有些朦胧。
  虞岁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长发垂下来遮住脸颊,是自卫的姿势,只剩一截葱白似的手臂,摇摇晃晃地握着半瓶红酒。
  宋祁川从不喝酒,也不允许虞岁喝。他认为酒精是麻痹意志的俗物,因此家里一瓶藏酒都没有。
  唯这一瓶干红,还是去年李艺宵在她生日时送她的。
  也多亏了这瓶酒,虞岁得以在这个本该失眠的夜晚,借着酒精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梦是记忆的重现,红色的,带着血的腥味。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宋祁川,烈日当空,焦灼的情绪四散。
  她跪在家门口,膝盖硬的像石头,额头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鲜血顺着眉毛往下流,视线也变得血红一片。
  她看不清周围有哪些人,指指点点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那时她年纪小,身体向来瘦弱,可不知从哪儿寻得的力气,不管什么人来拽她都拽不动,她就那样一直跪着,仿佛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
  那是她这辈子最孤立无援的时刻,仿佛这尘世间的一缕游魂。
  虞岁没有死在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因为她遇到了宋祁川。
  是他把她抱了起来,送进了医院。
  伤口包扎好,宋祁川坐在病床旁边的长椅上问她,“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的声音很好听,沙哑又有磁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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