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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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辗转难眠差不多到十一点,楼下传来一阵开门的细碎声响。
  保姆阿姨早就带着宝宝睡觉,所有这声音只会昭示着张代回来了。
  因为我刚刚没关灯,这会儿我要循着这声响把灯关掉装睡,那欲盖弥彰的意味甚至骗不住一头猪,更何况张代的智商在猪之上。
  于是,我索性一动也不动继续仰卧着,却不再作傻逼状的看天花板,而是拿过手机故作沉浸地刷着朋友圈。
  冬天已过,天气却冷得反常,冬季的厚厚被子还没收起来,它垒得高高的,帮我避免与张代的视线直视。
  我看不到张代,只能凭着他的脚步声判断他已经上楼来,此刻他应该是站在挂衣架前,正在挂自己的衣服。
  气氛经过短暂的凝固,张代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僵持:“还没睡?”
  大约怔滞了十来秒,我迟疑一阵,应:“嗯,马上了。”
  脚步有些混乱,张代说:“哦,那你睡吧,我把手机拿到书房充电。”
  卧室里面倒出有供充电的电源插口,可我一点都不会纳闷张代他好端端的为啥要把手机弄到书房去,我自动自觉地认为,他或是不愿与清醒着的我躺在同一张床来,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来回想当日在医院互不相让那一场争吵的尴尬,他不过是找个借口逃离。
  既然如此,我看破又何须说破。
  翻了个身,我脸朝着床沿背对着床中央,我又轻嗯了声,答:“好,我睡了。”
  说完我拉过被子蒙住脸。
  尽管被子的膈音不算是太好,可到底它能让张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我的耳朵里面模糊成一片。
  连同被模糊掉的,还有我的双眼。
  此时此刻我终于不得不直面一个残酷的问题,那就是当日与我争吵的张代,他未必是心情不好,他也未必是过于担忧孩子,他会在我的面前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大概是因为我在他的眼里变得不再那么珍贵,不再那么需要细致呵护,小心捧着生怕我被摔碎。
  在时间的拉锯牵扯中,我再不知不觉中已经从易碎的玻璃制品,变作了随意摔打都能慨然没有变化的木头吧。
  多悲哀啊。
  回家带孩子之后我时常看网上推送的一些鸡汤,那些正能量的帖子经常换着法子去哔哔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没有孩子的结合总归是脆弱等等,我看了就信了。
  而现实却用它尖锐的爪牙来撕扯我教导我,这些鸡汤看看就算,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永远不可能一概而论。也有再相爱的两人,会因为孩子带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和鸡飞狗跳埋没掉最初的心。
  更悲哀的是,我不是像以前那般没有勇气去质问张代是不是变得不再那么爱我,我是内心竟苍老到觉得我再追逐着他问一些爱不爱的问题,我自己都感觉那是要酸到倒牙。
  思维畅游着我把过往与他种种的画面拽出来回想,记忆里的芬芳它终是催眠的良药,我用手擦掉眼角的湿润,辗转着迷糊入梦。
  现实的悲伤和苍老虎背熊腰茁壮成长着,所幸在梦里我还能寻回丁点的生机盎然,我梦见了张代,年轻时代的张代,大冬天他借来一辆摇摇晃晃的自行车,他说他要载我到天涯,我说我想去海角,后面是我骑的车,他坐在后面用手环住我的腰,他手臂上的温度足够暖和,那些触感真实得让我差点在梦里掉泪。
  梦到底是梦,再美也会醒。
  我睁开眼睛时,我还是躺在原来的位置,而宽大的床上,在离我约摸三十厘米远的地方,有个陷落下去的印子,张代已经不见踪影。
  大厅里,小宝和肉松包正在吃早餐,看着它们碗里浅浅还没喝光的牛奶,我由此判断张代刚刚出门不久。
  小二代还在睡觉,保姆阿姨正在阳台拖地,她一看到我就把拖把暂时放下,她走进来在我面前摸了摸口袋,她掏出一个东西来递到我的面前来:“太太,这是张先生让我给你的。”
  ☆、第248章 都是普通人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支进口去淤散血的药水。
  眼窝子突兀一阵阵的发热,我用手搓了搓鼻翼,我没有接过这药,我而是说:“小二代晚上睡得好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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