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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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绩说完这句话,长久地看了他一眼,每一句话好像都戳中了李缜的心,让他僵持着惨白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之后,他越过李缜,将门打开,临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李缜夹杂着怒气的声音,竟然没了一贯的冷静。
  “四弟真的觉得无关紧要吗!”
  一份盖上传国玉玺,货真价实的遗诏,对于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来说具有怎样的意义,又会给他将来带来多少谩骂和唾弃,李绩不会不知道。
  那人一脚踏出门槛去,日光将他的轮廓描绘出好看的光晕,挺拔又宽阔的脊背好像永远不会弯折,亦不会让步妥协。
  “你尽可以来试试。”
  李绩留下这句话,终于不再停留,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小小的院落里,李缜靠在轮椅上,肩膀微微塌陷,他扶着额头想了很久,越想眉头皱得越紧,直到日落西山,灯火初上,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连传国玉玺和遗诏都不能动摇分毫的那个人。
  究竟是不在意呢,还是把那个人看得更重呢?
  李缜不得而知。
  景仁二十二年,在年末最后一场雪中走到了尽头,沈和光摩拳擦掌等了三个月,终于在大年初一改了年号。
  泰成元年一月十五,容卿迎来了自己的生辰,同样也是她的及筓之日。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生辰,知道的人大多数都死了,还活着的大多数都不在身旁,在身旁的,又都是生命里只与此刻的你有关的陌路人。
  她只跟烟洛要了一壶清酒,坐在雪夜里望着头顶的明月喝了个酩酊大醉。
  泰成元年,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沈和光给了前朝遗老三月的缓冲时间,三个月来,因李缜的归顺,
  还横着脖子不肯称臣的那小部分人,贬得贬死得死,销声匿迹。
  楚氏回了一趟楚家,固执强硬的老太傅也消减了气焰,算是默认沈和光的帝位了。
  丰京浪潮退减,终于安稳下来,唯一让沈和光牵挂在心的便是剑南道的战事。
  沈佑涟没能像第一次那样势若破竹攻下越州,对面不知是何高人指挥战事,明明是守城之战,这边却久攻不下,沈和光初时以为是自己儿子的能力问题,便又派去了曾追随自己作战的两员大将,却不想越州兵营在守城之时竟分出一支兵力由馀姚迂回,反将沈佑涟困在那里,如今是谁攻谁守,还真的不好说清楚。
  在此之前,沈和光从来没有想到越州的兵马会壮大到这种地步!
  军报呈递上来时,沈和光看了许久,发现对面似乎有一个极其阴险的人在指挥作战,初时先显露弱势可又不至于被完全击溃,诱敌深入后再团团包围,这些显然是故意为之。
  而若要提起剑南道,就不得不提起卓家,沈和光想了半日,终于派人传唤容卿到宣室殿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不过马上就双休了,我争取双休多更。
  今天评论有红包,聊表歉意聊表歉意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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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皇后二十九课。
  容卿在宣室殿内站了足足一个时辰, 灯火温柔散落,映得金碧辉煌的大殿恍若白昼,明明祥和一片, 静谧得却仿佛有暗波涌动,沈和光一直在伏案批阅奏疏, 除了她刚进来时低头说了句“平身”,剩下只余绵长的沉默。
  刑讯审问时有个手段,就是什么也不问,在漫长的安静中一点一点磨碎被审之人的心智, 让人在惶惶不安中陷入无休止的绝望, 再被逼问时, 便会毫无防备地和盘托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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