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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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活的一切慰藉心田,
  有了神明,有了灵感,
  有了泪水,生命和依恋。
  普希金被流放到米哈伊洛夫斯克期间,与女友安娜彼得罗夫娜凯恩相会,写下了这首情诗。季安年把顾化杰的信笺存在特定的木盒之中,心思隐隐有些忧虑,总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印度商人的小伙计还记得季安年,问季安年需要什么,季安年摇了摇头,退了出来。文斐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巴巴的进去,又什么都不要?”
  “没什么,”季安年道,“没看招牌,进去之后才发现是珠宝店,又没有什么需要的,所以就出来了。”
  看着文斐一脸揶揄之色,季安年一跺脚,对着文斐笑道:“好,我想要颗钻石,你买给我?”
  “方才那旗袍的钱我出得起,这钻石可是真的饶了我。”文斐讨饶,又觉得不服气。“我没有钱,你去找你爸爸我哥哥他们要去。”
  “不去!”季安年看着文斐,眼中笑意含着捉弄。“你既然提起这个,我偏偏要你买给我。”
  “我就不信,你家小世子没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文斐总算是想起顾化杰,
  po18ъook.)伸手在季安年脑袋戳了一下。“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怎么忘记跟你算,你这重色轻友的账?”
  顾化杰在上海陪季安年的那些日子,文斐才见了一次顾化杰。初次见面,顾化杰因为文斐是季安年好友、文显明妹妹,所以对待文斐还是比较有礼的。文斐此前只是对顾化杰“久仰大名”,知道他是直系小世子,也知道他和季安年处朋友。见到真人之后,文斐免不了不动声色的端详一番。心中叹息,顾化杰何等人物,与自己哥哥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他又不是常住上海,他在上海的时候,我自然是要多陪陪他的。”季安年自知理亏,撒娇笑着要文斐把这页话题给掀过去。“听说,文公馆最近被媒人挤破了门,一个个的想要求娶咱们的文斐小姐?”
  其实那时,文斐上课,季安年心中仍是没有完全释然,找文斐一起玩的时候也少了。到底是自小到大的感情,两个人谁都放不下,这才渐渐又一起逛街。
  文斐看着季安年,神情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听谁说的这些胡言乱语?我自己的亲事,我自己不知道?”
  季安年却是不知,自己这一句为了岔开话题的无心之语,却是歪打正着了。文先生虽然之前允诺说,文斐的亲事交给文显明做主,意思也就是文斐可以自己给自己挑一个丈夫,如今却因为有些求婚的子弟的条件尚好,有了反悔之意,明里暗里开始对文显明和文斐有所暗示。
  街上的报童手中挥着报纸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号外号外,张作霖确已毙命!号外号外,东北奉系军阀张作霖遭遇暗杀逝世!”
  季安年听后一惊,叫报童过来,买下一份《申报》,其上赫然写道:“路透社十二日东京电,陆军省今日接到官场报告,张作霖现已死。”
  上次张学良他们在百乐门还是谈笑风生,说着张作霖福大命大。月前盛传张作霖遭遇不测传的疯狂,季安年还想着张大帅福泽深厚又逃过一劫,不想今日……转念一想,张学良月前私密从北京返回奉天,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张大帅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张学良回去主持全局之后才逝世?
  季安年仿佛被点醒一般,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张学良他们瞒了张大帅的死讯,一个多月……
  文斐看着季安年手上的报纸,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以来,不知中国今后的局势如何。”
  “两位小姐,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三少就该担心了。”李副官道。新旧交替的时代,他有些思想还是比较旧派的,比如说他认为护国安家是男人的事情,对于女人关心时局有些不以为意。田映辉不喜李姨太搀和政事军事,李副官开始是为了避嫌,后来耳濡目染的,也觉得女人对于时政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要指手画脚。
  “知道了,”文斐拉起季安年的手,“我们回去。”
  司机开车先送季安年回去,随从跟在季安年身后把季安年买的东西交给门童,季公馆的一辆车从一面开了来,到季安年身边停下,季先生下了车,和季安年笑着说了什么,两人一齐往汽车这边来看。文斐冲他们挥挥手,文家的两辆汽车开走了。李副官坐在文斐所在轿车的副驾,听到身后传来小声的啜泣。文斐连哭都是那么压抑,李副官心下叹气,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从来没有过的痒。
  汽车回了文公馆,在文斐和文显明的小楼楼下停了。文显明今日难得回家的早,一身戎装从文先生的方向往文斐这边走来。文斐没有下车,坐在车上泪眼朦胧的看着李副官对文显明说了什么,或者是文显明对李副官交代了什么。过了一会,她那一侧的车门被人拉开,文显明弯下腰来,把哭泣的她抱住:“小斐,哭出来,就好了……”
  “哥……”文斐在文显明怀中整个人一颤一颤,哭泣声音变大。她太累了,忍耐的太难过了。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什么,她爱上的是她不该爱的人呢?明明知道不该爱的,可是放不下,放不下啊。
  “你放心,爸爸说的与王家的亲事,我不会同意。”文显明弯腰时间长了太累,上车坐到文斐身旁,许诺道。
  “哥……”文斐的泪把文显明的西装外套胸前部分打的湿湿的,哭累了,伸手抱住文显明的肩。
  文显明明白她的心思,叹了口气:“小斐,如果爱的太累,就放手吧。”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放手,又谈何容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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