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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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出去抽根烟?边城眼神示意。
  嗯。童瞳跟童世宁打过招呼,两人往门口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走廊尽头有一扇门,拉开外面是个小小的铁栏杆阳台,两人走出去,童瞳惊讶地发现,雪停了。
  天并没有晴,看上去云层还是很厚,铅灰色的压抑着,但没有再落雪了,随口问:下了几天?
  七八天吧。边城啪地点燃打火机,烟头红芯闪了闪。
  记忆中宜江没有连续下过这么久的雪,这里的冬天虽然冻人得厉害,也经常下雪,但并不会下起来没完没了,阴沉,潮湿,寒冷,是这里冬天的常态。
  也没有风,空气仿佛凝滞了,边城看一眼天:估计还有雪,还没完。
  楼下面医院内部的空地被清理过,没有积雪,但道路两边扫起来的雪堆得老高,一大早医院忙的只有门诊和急诊,住院部内里还是清净的。
  最近一直是你爸在医院照顾吗?边城问。
  是。童瞳手肘落在栏杆上,人微微向下俯着:我妈在家昏倒,醒来后的求救电话居然打给了他,然后就这样了。
  一口白烟喷到空气中,很快散了,边城背靠着栏杆:也好,少年夫妻老来伴。
  童瞳皱了皱眉:你也这么想?
  边城顿了顿,问他:不这样,你希望是哪样?
  童瞳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是,总觉得两个前半生都在互相伤害,不对,是我爸一直在伤害我妈,到老了居然当做没事发生一样地和好?这不公平,施虐过的人不配得到原谅,他还没有得到惩罚,他那么对我妈,对家人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边城看童瞳的眼神有几分诧异,还有几分劝慰:小瞳,不原谅的只有你,你妈妈应该已经原谅了。
  童瞳不出声,郁星心软,对童世宁和任继凯是,对童瞳也是,唯独对她自己不是。
  边城又说:即便你不愿意,但你妈妈已经做出决定了,要尊重她的决定。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能这么心平气和。童瞳有些没好气。
  你看你的样子哪像心平气和,跟只河豚一样。边城忍不住笑了。
  喂!童瞳也忍不住:你这都什么形容。
  气鼓鼓的哎。
  几句插浑打科的玩笑过后,童瞳发现自己好像轻松了一点,不仅对家人,还有面对边城,那股一直横亘在两人中间怎么也戳不破的难堪和低气压,终于散掉一点点。
  但他还是叹了口气:真不公平,对我妈是,对我爸也是,只是是不一样的不公平。
  边城一支烟抽到尾,在铁栏杆上掐灭,眼睛低垂着:感情哪有什么公平。
  童瞳一怔,他抬头看向边城,边城的视线却飘向云天外,望着冬季荒凉萧索的城,对不起,童瞳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重复这三个字,就要涌到嘴边,边城突然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笑了笑:回去吧,你看你耳朵都冻红了。
  童瞳揉揉耳廓,微痛,那三个字又顺着咽喉落了下去。
  童世宁裹着羽绒服坐在离手术室大门最近的座椅上一动不动,时间过得格外漫长,感觉熬过了半个多世纪,看看墙上的钟才过去两个多小时。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拿着个血淋淋的托盘出来喊道:郁星的家属在哪里?
  童世宁和童瞳瞬间起身:在这。
  护士走过来,把托盘往两人面前一伸:这是病人手术中取下来的肿瘤病灶,看过没问题在这里确认签字,然后送去活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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