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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方才晕了过去。”
  阮筝便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演得极为生动自然。
  “那……我是如何进来的?”
  她似乎是被人扶进来的,本以为是丫鬟们扶的,但这会儿没见着她们她又有些不肯定,生怕自己是被眼前这男人抱进来的。虽说他也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可若让人看见她被这样一个人抱在怀里,于她名声还是大有损伤。
  她站在那里眼珠子骨碌乱转,这一幕被封瀛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平直的嘴角不带一丝弧度,再开口时语气里却有几分不屑:“你此刻该想的似乎不是这个。”
  阮筝回过神来,眼神又落到了自己的私印上:“是,民女谢过大人。”
  她边说边上前,想要趁机拿回私印。可惜封瀛比她手快,那宽袖一拢私印便进了他的袖笼。阮筝伸手拿了个空气,不由有些心焦。
  “大人可是要酬谢?这是自然应该的,大人找到了民女的心爱之物,民女定当、定当……”
  阮筝一时语塞,想不好该送他些什么当谢礼。却听对方喉头轻咳,沉声回了她一句:“结草衔环?”
  这话说得阮筝面上一红。当日为保住性命她便随口说了这番话,只是后来此人当真放过她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可谢人家的,只留了一盒子糕点。后来她马车失控时又是此人出手相助,她那回更是过分,只有拿沾了浮尘的薄荷凉糕送人。
  再到如今他找到了自己的私印,她、她也不知道该拿什么给人才好。
  金银珠翠总觉他也不缺,她给的只怕还不如他那一柄剑鞘上镶的宝石更为名贵。旁的……她也没有了。
  “不若民女现在就把那香露的配方写下来吧,大人配好后只消日日用几滴,必能肤如凝脂白皙……”
  阮筝边说边要去拿桌上的笔墨,话没说完却被对方抬手止住了话头。
  封瀛忍了许久,此刻嘴角边终于带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看来你是当真不想要回那物了。”
  “要的要的,那东西本不值钱,只是那是、那是民女家母所赠,还望大人将它还我。大人想要什么,民女都、都愿意给……”
  阮筝越说声音越轻,因为她发现面前的光线越来越暗,一抬头便发现对方已离自己近在咫尺。
  离得近了,看得便也更清楚了,只是阮筝也不敢多看,匆匆一瞥后又在心里感叹一番造物弄人,竟把个男人生得如此俊美,随即便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略有不同。
  那眼神,仿佛男人在看女人。可他又不是个真正的男人,那他是想做什么?
  阮筝脑海里突然蹦出了“对食”二字,吓得她浑身一哆嗦,手一松那湖笔便落在了桌上。
  她自幼长在公侯之家,对宫里的事情听闻过不少,自然知道太监与宫女结成夫妻互相慰藉之事。只是太监比寻常男人少了点什么,那样的夫妻到底和普通人不一样。加之有些人因身体缺陷愤愤难平,做事便比一般人更为出格。
  早些年宫里还传出过有太监将对食宫女折磨至死的骇人之事。阮筝一想到此处,周身寒毛直竖。她再怎么贪慕美色,却也想找个正常的夫婿和睦一生,哪怕长得丑些呢。
  想到这里阮筝先下手为强,抖抖嗦嗦开口道:“大、大人常出入宫廷,自然比民女见、见多识广。大人又跟着王爷,听闻王府内美婢如云,民女这种蒲柳之姿自然是不能相比的。大人既得王爷赏识,想来只要开口便、便能趁心如意。”
  阮筝越说越心虚,也越说越没底气。男人看她的眼神丝毫未变,仿佛根本没听进去她说的什么。阮筝急得眼眶湿润,若不是怕他着恼当场就要掉下泪来。
  可她还在那儿强忍眼泪,便听对方轻哂道:“我不要别人,便只要你……”
  若不是旁边有桌子可扶,阮筝几乎要吓得腿软跪下。好在男人未说完话便直起身来,否则她只怕要瘫软在对方怀里。
  阮筝这下当真是要哭了,她扶着桌角强撑着身子,还未站稳便听头顶处又传来那沉哑的声音:“这件事情,只有你办得到。”
  -
  离开密云山庄时已过晌午,阮筝一脸灰败的颜色走出山庄大门。白苏和青黛陪在她身边,一左一右扶她上了马车。
  一坐进车里,青黛便忍不住问:“姑娘觉得如何,要不找大夫瞧瞧?怎么好好的说晕便晕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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