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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行俭横了向棕一眼,哼,向棕在撒谎!
  多年不见徐大人,凭徐大人的一声叫唤就能认出徐大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失忆’!
  “你和皇家的恩怨别带上武英侯府。”谢行俭开门见山道,“你在罗家安插的暗线尽快撤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向棕慢吞吞的坐起身,清瘦的身子就这样狼狈的窝在草堆里,竟还透着几分病骄公子的贵气。
  这大概就是所谓与生俱来的气质吧。
  怪不得十几年前能诱惑皇贵妃的侄女当场示爱。
  谢行俭啧啧叹息:便是当年皇贵妃没有插手,向棕恐怕也难登高坐。
  妖艳太盛,恐不利庙堂。
  高位由敬元帝这种龙威燕颔相貌的人坐更好,向棕这类比女人还美的玉面郎君做个风流公子更舒坦。
  对于谢行俭的威胁,向棕毫不畏惧,戏谑道:“寒门出身的状元郎竟然能娶一个侯府嫡女,呵,果真是近墨者黑,你这法子是跟徐尧律学的吧,贵女无知,才会被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读书人坑蒙拐骗,以至于失了心……”
  徐尧律脸拉下去,突然后悔刚才好心喂药给向棕吃,放任向棕自生自灭不好吗?
  谢行俭没徐尧律好脾气,揪住向棕轻飘飘的身子往上一提,向棕脖子被勒的喘不过气。
  “看不起人?”谢行俭维持着笑容,语气却相当的凌然,“我和徐大人可没你想象的那般龌龊,靠自己十年寒窗苦读爬来京城出人头地,总比你这个鸠占鹊巢的人端正!向大公子说是也不是?”
  “你……大胆!”
  从谢行俭嘴里听到质疑身份的话,向棕俊美白皙的脸庞登时变色,不停的扒拉谢行俭拽他衣领的手。
  谢行俭愤而松开手,向棕趔趄的往草堆里倒去。
  “谢行俭你放肆,你可知辱骂朝廷亲王是死罪!”向棕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拿手指点谢行俭的胸膛。
  谢行俭不屑的甩开向棕的手,眼皮都懒得抬:“向大公子真贪心啊,既想霸占着向家嫡子身份,又妄想做亲王?”
  谢行俭不得不佩服向棕的退让,好歹向棕没有胆大包天的说想当皇帝。
  向棕被谢行俭嘲弄的话语弄的脸颊染上绯红,见谢行俭面露讥笑,向棕很是厚颜无耻的别过脸开始装聋作哑。
  谢行俭依旧不解气,继续刺激向棕:“有道是捡了芝麻丢西瓜,向大公子可要当心点,别到时候两头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棕脸上的潮红褪去。
  “字面意思。”谢行俭笑,“你离家多年无音讯,向家恐怕都要把你当死人看了,至于皇家……皇贵妃已经荣升侧皇后,这天下又由她的儿子把持,你以为你能有机会认祖归宗?”
  谢行俭说这些不仅是想出气,还想让向棕看清现实,好能迷途知返。
  向棕心脏猛地收紧,这道理他何尝不懂,可他……不甘心!
  他也想赏月吟诗伴春风,可惜,破烂身子只能准他将就的活在世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三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处在病痛的煎熬中,无时无刻不想翻身做人上人,然后杀了宫里那对贱人母子好替亲娘报仇,好替自己讨回属于他的一切。
  谢行俭很同情向棕的遭遇,俗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向棕可以去追求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但要注重现实。
  向棕已经不小了,三十而立,且身子又不好,这样的人能把皇位坐稳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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