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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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是客套一笑。
  赵景同在一旁看懵了。
  他素日跟魏国公世子共事,魏国公世子与楚王世孙不和一事他是知晓的, 但二人如今这番对话又是何意?
  他深觉这是城门失火的前兆, 恐殃及自身, 忙忙作辞去了。
  赵景同走后,沈惟钦对谢思言道:“你提防着灵璧县主,我怕她对姑娘不利。”虽然他觉得灵璧县主说的人并不是陆听溪——灵璧县主并不知他对陆听溪的感情,但还是要防备万一。
  “你妹妹要发什么疯?”谢思言随即反应过来,“是因着今年正旦那日的事?”
  “别管是为了什么,横竖你护好姑娘。姑娘但凡少了根头发丝,我都唯你是问。”
  谢思言笑:“这会儿又来做什么姿态,灵璧县主那件事的起由不还在你身上?再有,先前划伤她的不是你?”
  “那回并非出自我本意。”
  “你是不是还想说,持剑的人也不是你?”
  “原本便不是我,剑落之后的人才是我。”
  谢思言点头,又道:“所以你是打算推个一干二净,将黑锅扣在一个死人头上?”
  “什么黑锅不黑锅的,先前的楚世孙虽做了不少错事,但细数起来,也都是因着立场不同,只是对姑娘不住罢了。”
  “休要镇日姑娘长姑娘短的,你既换了壳子,就好生做你的王世孙去。你从前不是都愤愤感慨什么堕溷飘茵、天命不公?而今你终于得偿所愿,成了王孙贵胄了,那就好好过你的逍遥日子去。”
  沈惟钦沿着花台漫然徐行:“世子还是跟从前一样强硬。我如何唤她,关你何事?世子不要忘了,我在陆家寄居的八年里,姑娘的安危都是我在护佑。姑娘自小生得貌美,才几岁大就惹来一群心怀叵测的狼崽子,这些也多是我收拾的。齐正斌与姑娘的亲事是我毁掉的,姑娘之后的两桩婚事也是我拆的,江廓是因着我的一再阻隔才不得跟姑娘走近的,我死之后……”
  “还有听溪从前一直将我当成对头,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谢思言的语气笃定,是陈述而非疑问。
  沈惟钦并不答,只道:“我觉着你们都配不上姑娘,我守了八年的姑娘,这世间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包括我。”
  谢思言笑:“照你这样说,就应该让她孤独终老?”
  “话也不是这样说,”沈惟钦衣袂轻拂,拨动花叶摇荡,似不愿于此多言,转了话头,“想来姑娘已将我的话悉数与世子说了,那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谢思言道:“此事可应,世孙可莫要让我们失望。”
  “世子放心,这可是我的投名状,自当尽心竭力。”
  ……
  陆听溪这几日一直都处于梦游一般的状态。
  若真是沈安回来了,那么那枚玉璧就当物归原主了。虽然沈惟钦那日对她说的话已能大致证明他的身份,但这件离奇事她至今仍是不敢确信,她心里还有许多疑问,她觉着还需观察一段时日。
  她婚期在即,这几日忙着试吉服、学仪程,没甚工夫出门。这日检视嫁妆单子时,发现刘氏居然又给她加了一处大兴的田庄做添妆,讶然不已。刘氏先前给的已经够多了,绫罗绸缎、金银宝石头面、摆件家具,应有尽有,再加上一处庄子,都快赶上她母亲给她的了。
  她拿着单子去找母亲,母亲说那是她二婶硬塞的,她推拒了好几次都没推掉,最后无法,只能收下。
  陆听溪捧着单子看了须臾,问道:“二婶何时这么阔气了?”
  她记得刘氏因着先前险些被休弃的事,遭娘家父亲鄙弃,后来虽然从庙里回来了,但其父也不如何与她往来,这些给她添妆的东西大抵也不是从娘家得来的。刘氏的陪嫁似乎还算丰厚,但这些年铺子经营不善,连年亏空,又兼贴补贴补儿女,应当所剩不多了,莫非是打肿脸充胖子,从余下的陪嫁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那处大兴的田庄,母亲说看位置应是极好的,好生打点,盈利不会差。若真是如此,那刘氏大约也是看在她高嫁谢家的份上。
  “你二婶既塞来了,你就拿着,否则倒显得咱们矫情。我也觉着你二婶这回格外阔气,但左不过是从自己身上寻摸出的油水,还能是偷来抢来的不成。”叶氏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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