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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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幼稚了些,但总觉有些纯真在里面。
  一如眼前女子,娇小,胆怯,却懂得维护真情,不起眼,如冬日被大雪覆盖的腊梅,无声无息绽放,美而不自知。
  “太后娘娘向佛,奴跟着她一起抄经。”阮阮不敢多话。
  “大娘娘的鱼鮓,做得是越来越好吃了。”曹不休又看阮阮一眼,提了鱼鮓往嘴里送。
  “难得你夸好。”官家并不在意他的不拘小节,“这汴京城中,哪个茶楼,酒肆,饭庄没被你光顾过?”
  曹不休大笑,“都亏了这些地儿勾着臣,要不是臣还贪恋这口,臣在风沙战场,还有什么期望?每次行军,都想着速战速决,好早些回来,痛痛快快喝酒吃肉呢!”
  今上点头,目光直视着他,“七年前,你初入战场,九死一生,听闻你母亲见他们抬着不省人事的你归来,大家都以为没救,结果她却搬了十坛好酒放在你床头,没多久你便醒了,是不是确有其事?”
  曹不休脱了外袍,没有宽敞外袍的遮挡,露出了结实精壮的身材,带着浓烈的阳刚气息。
  “不仅如此。”曹不休扬声应答,言语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还有大娘娘送的鱼鮓,臣昏睡了几日,大娘娘便送了几日。”
  这些事情是阮阮第一次听,她掐着指头算算,七年前,她才两岁。她咋舌,没想到这简单的鱼鮓背后,竟还有这么多事情。
  今上听了曹不休的话,沉默半晌。
  曹不休将鱼鮓往今上面前送了送,又道:“大娘娘爱屋及乌,因为疼爱您,所以连臣一并宠了。”
  阮阮闻言,缓缓抬眸,偷看曹不休一眼,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曹不休的放肆举动不是无礼,其实……所有事情,他都明白。
  阮阮静立在一旁,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
  再看曹不休,只觉他率性洒脱。那些宫规礼仪,教条束缚,对他而言,似乎都无用。
  他张扬,坐、立、行、走,都有自己的章法,或者他根本就毫无章法,不按常理。
  听了他的话,今上终于肯正眼看了眼前的鱼鮓,韩玦会意,忙送上木筷。
  少顷,一盘鱼鮓见了底。
  韩玦收好空空的食盒,准备去清洗,却被今上叫住。
  韩玦不解,停下来看他。
  今上沉吟片刻,“为人母者,总喜欢为子女忙碌。所以不用洗了,母后看到,反而会享受朕给她的这种空盘的感觉。”
  阮阮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今上竟然会惦念太后心情?她为周太后感到欣喜,提了食盒,退后几步,恭谨行礼,按原路返回。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明月高悬,一路宫人极少,黑漆漆树枝上,偶有一两只鸟雀飞过,穿过树叶,使其沙沙作响。
  阮阮怕黑,快步疾行,刚刚转过长春宫假山,便听得假山后几声窃窃私语。
  “福德宫,长春宫,两宫失和已久,想要通过太后进入官家的眼,这条路肯定走不通。”年长的宫女道。
  “真是讨厌。”年轻一点的宫女跺了跺脚,连声抱怨。
  “太后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要逼先皇退位,这还不算,还不许官家去瞧自己的生父,让先皇郁郁而终,临死也没能见官家一面。”
  私下议论主子,是死罪。阮阮大惊,不敢再上前。
  “也怪先皇自己多疑,非怀疑官家不是他亲生儿子。不过,这事儿也说不清,毕竟男女就那么点事儿,谁知道太后有没有给先皇头上抹点绿。”
  “这可怎么办?不能到官家身边伺候,在这宫里,还能有什么指望?”年轻宫女又一阵悲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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