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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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段太傅今日在府上遇刺, 也是被人用一柄喂了毒的匕首刺伤, 算下时辰, 正好是圣上遇刺那会,想来是同一伙人, 兵分两路行事……”看了宋卿鸾一眼,咬牙道:“虽只是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但那毒古怪的很,我去时府上已有不少太医, 却是……无一人能解。”
  宋卿鸾一个踉跄, 就要往后倒去, 霜影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安抚道:“圣上莫慌, 太医说了,那毒虽古怪难解,但所幸发作时长, 王爷一时三刻不会有性命之忧。”
  宋卿鸾怔怔道:“那一时三刻之后呢?”
  霜影叹气道:“圣上,事已至此,你……”宋卿鸾却忽然打断他道:“你方才说,行刺我和太傅的, 是同一拨人,而且手法也一样,都是用一柄喂毒的匕首行刺,那么,匕首上的毒,也很可能是同一种?”
  霜影想了一会道:“是这个道理。”
  宋卿鸾道:“可有法子确定?”
  霜影道:“我听王爷说,那毒遇血后会散发出一股花香,我仔细闻过,那种香味,倒是不难辨认……”说时吸了两下鼻子,点头道:“如今空气中弥漫的,正是这样一种香味,不会有错。”
  宋卿鸾恍然道:“原来,竟不是红梅的香气么……”忽然回过神来,跑回周怀素身边,蹲下身子,摇晃他的肩膀道:“怀素?”见他睫毛轻颤,登时松了口气,软倒在地,轻笑了一下道:“好,他没死,他没死就好……太傅有救了。”
  小全子连忙扶她起来:“圣上,地上凉……”不防宋卿鸾一个转身,抓住他胳膊,盯着他沉声道:“你听着,照我说的去做。现在立刻派人把周怀素送到庄青未府上,还是替我挡刀那番说辞,教庄青未替他解毒,他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周怀素中毒,庄青未必然会竭力营救……你就在一旁盯着,若他果真能解,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教他立刻配出解药,你拿去王府给太傅服下……若他不能,朕不管,你教他尽管拿周怀素试药,直到配出解药为止,若他不肯,你就拿他家人性命胁迫,总之一定要拿到解药就是。”
  小全子点了点头,茫茫然地应道:“是,是。”
  宋卿鸾松了手,喃喃道:“青未擅长解毒,怀素也说了,他伤口上的毒,青未大约能解,他肯定了解青未……是了,青未一定能配出解药,救太傅性命。”
  霜影走过来劝道:“如今既有了法子,圣上也不必再为此事忧心,回宫歇一会罢。”
  宋卿鸾摇头道:“不行,我要出宫去看太傅。”看着霜影道:“我不放心,霜影,你脚程快,先去王府一趟,警告那帮太医,在配制解药这段时间内,务必看好太傅,若太傅有什么闪失……他们全都得陪葬。”
  庄府内。
  庄青未在见到周怀素的那一刹那,看他满身血渍,倒以为他已经死了,小全子他们,是运了具尸体送还回来,一时间整个人儿呆呆傻傻的,倒似魂灵出窍一般。直至小全子他们说了此行目的——请他设法医治周怀素后,他才魂灵归位,复又有了生机,便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他搬到床上,小全子后来在他耳边说些甚么,他昏昏沉沉地,一个字也没听见,只抓了周怀素的手不住抖着身子,却在检查他伤口的时候,忽然奇异地平静下来。他神色莫测地看了周怀素一眼,蹙起眉头,转身与小全子道:“有劳公公了,怀素我自会救治,公公请回吧。”
  “他……他中了毒……”
  “我自会替他解。”
  小全子眼睛一亮:“这毒你会解?”
  庄青未“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小全子大喜过望:“那……那就劳烦庄大人了,请立刻配出解药,奴才好拿去王府给段太傅服下。”
  庄青未闻言挑眉道:“怎么段太傅也中毒了么?”
  “可不是,段太傅也遇刺了,教刺客在手上划了道口子,那匕首上喂的,正是同一种毒……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请大人快些配好解药罢。”
  庄青未顿了顿,转身拿了纸笔,三两下写就一张单子,转身交与小全子道:“按照这方子抓药,每日早晚两帖,连服三日,当可清毒。”见小全子犹豫不决,淡淡补道:“这毒我从前遇到过,方子不会有错,若段太傅服药后不见好,尽管叫圣上拿了我的人头去。”
  小全子这才欢天喜地地接过单子:“有劳大人了,段太傅痊愈后,圣上必有重赏。”庄青未却并不松手,淡淡道:“不必了……只是想耽搁公公片刻——先前我见怀素受伤,心神大乱,没留意公公说什么,此刻却要问上一句,怀素究竟缘何受伤中毒?公公方才说段太傅也遇刺了,‘也’?难道怀素也……”
  小全子于是将宋卿鸾说与他的那番说辞又同庄青未讲了一遍。
  庄青未听后点了点头,依旧淡淡道:“我知道了。”却拧了眉头,神情凝重,仿佛若有所思。
  庄青未替周怀素包扎好伤口,又按那方子煎了药伺候他服下,之后便一直坐在榻旁看他,如此守到半夜,周怀素这才醒转。
  隔着烛火,庄青未见他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烛火摇曳,映得他一张雪白面孔时明时暗,庄青未这样看他,便觉有几分晕眩:“你醒了。”
  周怀素咳嗽几声,看着庄青未,略一挑眉,了然笑道:“青未,我就知道,我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一定是你。”想起一事,又笑道:“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得了伤寒,一连几日都烧得厉害,等终于退了烧,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居然不是爹娘,而是你同你那双肿得桃子一般的眼睛。”看他一眼:“怎么今日我受伤中毒都快要死了,也不见你流一滴泪,果真是年岁渐长,情意转薄,不如儿时赤诚了么?”
  庄青未静默不语,起身服侍他喝下几口茶水,轻拍了他的背,又小心扶他躺下,这才开口说话,却是声音淡淡,听不出一丝起伏:“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怕你连睡了几日再也醒不过来,这才像个傻子一样,哭了个天昏地暗……如今不会了,哭有什么用,你若病了伤了,旁人救不了你,那我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救你,若是连我也救不过来……大不了,陪你一道去就是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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