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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泱不是不愿意给王烜,只是她希望由王烜来做决定。
  王烜吻着霍泱细嫩修长的脖颈,手已经灵巧地从她毛衣下摆伸进去握住那丰腴饱满的一团,隔着罩杯正要拨弄,却听到近在耳畔的一声“等一下!”
  霍泱的音色向来是温柔婉转的,叫停的那一下,带了肃冷清醒的意味。王烜沿着她轮廓优美的下颔往上投去目光,只见霍泱抿紧唇线,敛眸的神色表明了她对这场欢爱的闪躲。
  “王烜……”
  “有什么事做完再说!”王烜不容置喙地打断她,他以唇压住霍泱欲语还休的小嘴,他现在不想从他妻子口中听到除了呻吟以外的声音。
  霍泱被他的唇齿纠缠着,双手开始推拒不顾她意愿想要强上她的丈夫,性急中的男人力道大得惊人,霍泱既推不开他,唇舌还被迫任他予取予求。
  在霍泱快要被吻得窒息之时,王烜才客气了点稍稍离开她几寸,湿润的双唇银丝牵连,他拇指揩掉霍泱唇畔溢出的涎液,霍泱捉住他的手,定定望着他道:“王烜,你今天还没念诗给我呢!”
  难以说出口的话,以撒娇取而代之。
  她不是在煽情矫揉,她可能是真的需要一点点仪式感来缓解紧张吧?
  ——王烜看着此刻霍泱眼中的坚定,这样为她开脱想到。
  “好,想听什么?”
  “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王烜一听,嚯,有备而来啊  。
  王烜都不准备拿诗集念了,这首他会背,最后两段尤其熟,他朗声背诵起来:“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如果不满意,我还会英文版的,But  I  cannot  sing  aloud,quietness  is  my  farewell  music,even  summer  insects  keep  silence  for  me……”
  “王烜,我打算回康桥了。”
  霍泱终是出声,告诉他了。
  寂静空荡的屋子里,王烜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见霍泱敛眸,继续。
  “我人生到现在,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康桥度过,比起若耶,那里有我朝夕相处的朋友、像家人一般的长辈,我成年以后整个世界观的构建都在那里。”
  霍泱停顿了一下,喉间酸涩得她把话凝咽,恍惚间她眼前飘过许多她在康桥十年间的画面。所有孤独又美好的春夏秋冬,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短暂深秋比起来,好像都会黯然失色。
  可是霍泱是个怎样的人呢?
  小的时候过年放烟花,所有孩子都仰着头望夜空,霍泱却看过一场烟花便就独自回屋。霍爷爷看到了就问她说,我们沁水怎么不看完烟火就回来了呢?
  霍泱还小,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爷爷,美的东西,我看一场就足够了,再多,我就要生出贪念了。”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怕再多,就会想日日看到烟花。
  于是现在,霍泱有王烜陪在她身旁患难与共这么一小段时间,都已是心满意足。
  霍鸢不在的十年间,她从来不觉得小鸢的失踪是她错了。可直到小鸢回来,她生命中多了一个谢昀,霍泱能感受到王烜若隐若现的遗憾,与今日作壁上观二人婚礼时的意难平。
  她这才意识到,是她的疏失,弄丢了他翘首以盼的小鸢啊。
  她又怎么能再心安理得地以他妻子的身份傍身,索求更多呢?
  霍泱苦笑着艰难地说出自己的决定:“所以我打算回康桥了,王烜。如若没有意外,至此一生都不会再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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